直到這一天,杜心欣慰心臟病突發住進了醫院,韶九好不容易搶救了過來,紀星染問道:“韶九,奶奶怎麼樣?”
韶九看了眼守在床邊的紀謙,示意紀星染出了病房,並且關上了門。
韶九輕嘆了一口:“可能我們需要做一個心理準備了,奶奶不只是心臟,她……胃癌晚期,現在用藥也來不及了。”
紀星染聽後,一步沒有站穩,靠貼在了牆上,眼眶紅著說道:“胃癌晚期?”
門雖然沒有開,但是紀謙擰著門把手的那隻手,逐漸顫抖起來,胃癌晚期……無藥可醫……他慢慢轉身走向了還在昏迷中的杜心。
紀謙坐到床邊,拿起了陸欣那隻已經蒼老的手掌,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臉龐:“心兒,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老爺子哭了,倔強了幾十年的老爺子,在兒子兒媳的葬禮上沒有哭,可是在老婆的床前哭了起來,年輕時的一幕幕閃晃過腦海。
其實陸欣從年輕時就有胃病,只是為了好好照顧紀謙,她一直都是在隱忍著,曾經紀謙也察覺過她的不對勁,陸欣只是笑了笑,說自己只是有些累了,這一類就是幾十年,老兩口也有鬥嘴的時候,而紀謙也是一如既往的讓著她。
紀星染朝著門窗裡面望去:“奶奶陪了爺爺整整幾十年,將青春全都奉獻了給了爺爺,倘若奶奶不在,爺爺應該會很孤獨吧。”
韶九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我還記得,我剛到紀家的時候,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奶奶跟我說,以後我就是紀家的一員,奶奶也給了我家的溫暖,我真的覺得我挺幸福的,我也很幸運,成為紀家的一員。”
紀謙摸了摸陸欣的臉:“老婆子,我當初就應該差距到你不舒服的,為了我,你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啊。”
回到家中,紀星染疲憊的躺在了小易的嬰兒房裡睡著了。
就連霍牧川回來時,臥室裡沒看見紀星染,就去了嬰兒房,看到她時,輕輕嘆了口氣,嬰兒床上,小易也睡的正香。
為了不吵醒娘倆,霍牧川就準備抱起紀星染離開。
這剛一碰到,紀星染醒了過來:“阿川?”她揉了揉眼睛,“你回來了。”
霍牧川抱起她,走出房間道:“回來時看你不在,就知道你在嬰兒房裡,今天我沒有跟著去醫院,奶奶怎麼樣了?”
紀星染垂下了眼眸:“奶奶不只是心臟出現了問題,而且還得了胃癌晚期,韶九說,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想到奶奶陪了爺爺這麼多年,萬一奶奶不在了,爺爺會不會感覺到孤獨呢?”
霍牧川將她放到床上,親了下她的額頭:“不要胡思亂想,吉人自有天相。”
紀星染握住男人的手:“阿川,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霍牧川堅定地看著她:“當然不會,就算是下輩子,我也一樣非你不娶,你信不信命?下輩子你還是我霍牧川的老婆。”
紀星染跪在床上摟住了他:“以前我是不信的,阿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