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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沒有管過家,用起銀子大手大腳,自然不知道五十兩銀子在普通老百姓家可以用十年了。
李氏聽到女兒這麼一說,也有點愣住了,可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此刻再出爾反爾,反倒讓人看笑話,道“她是你父親的奶孃,相當於你半個祖母,既然她已經去了,我們就理應風風光光的給她辦喪禮,這樣才能顯得我們老爺是一個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的人。”
“夫人,為夫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蘇昭文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誇贊道。
李氏聽到夫君的話,心花怒放,一時羞紅了臉,蘇玉瑤見母親害羞了,偷偷的退了出去,還幫二人關上了門。
梧桐院,蘇玉瑩已經從青橘口中,得知母親的墓地所在,趁府裡每個人都很忙,特意換上了丫鬟的衣服,打扮成丫鬟的模樣,在薄荷的幫助下,易了一下容貌,頂著一張普通的臉帶著青橘偷偷的溜出了府。
兩個人出了府,轉進了一條巷子裡,見後面沒有人跟著,穿過巷子,只見街口停著兩輛不起眼的馬車,突然,灰藍色車簾的馬車裡探出一個人的身子,蘇玉瑩微微一笑,走過去鑽進那輛不起眼的灰藍色馬車內,她們二人剛進去,馬夫抽了一下馬鞭,兩輛馬車輪子轉動朝城外方向使駛去。
“阿炎,真是很抱歉,大過年的,還勞煩你陪我去做這樣的事。”馬車內蘇玉瑩一臉歉意道。
喬裝打扮過的趙炎和蘇玉瑩相視而坐,他親自給蘇玉瑩倒了一杯熱茶,微微笑道“瑩兒不必如此客氣,你有事,第一時間能想到我,我很欣慰,因為……瑩兒沒有把我當作外人。”
蘇玉瑩被趙炎眼勾勾直盯著看,感覺臉上一紅,雙手捧著茶杯抿了一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
趙炎一把拉著蘇玉瑩的手,把她摟在懷裡,對著她語氣深長道“瑩兒……你再跟我如此客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看著趙炎越來越靠近的臉,蘇玉瑩驚呆的瞪大眼睛,不知為何腦海中出現了崔景軒冰冷的面容,蘇玉瑩忍不住打了冷顫。
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蘇玉瑩奮力推開了趙炎,快速翻身爬起跳下了馬車。整個過程一氣喝成,快到趙炎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懷裡空空如也,趙炎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了馬車。
城郊外,一座孤山下立著一座孤墳,上面雜草叢生,想來是許久沒有人來打掃了,若不是聽青橘說過,還以為自己的母親犯了什麼大錯,連祖墳都不能進,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做孤魂野鬼。
蘇府的老宅,遠在江南,聽說當年母親去的太匆忙,來不急準備,只好請了大師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埋葬在這裡,待日後父親西去,一塊起程遷回祖墳埋葬。
蘇玉瑩從青橘手中接過香油紙錢走了前,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了香,跪拜九次後,蹲下來下來插入土中,接著往點燃的火盆中投紙錢。
趙炎也走上前蹲下,拿了籃子裡道紙前往裡投,忍不住勸說“瑩兒,你真的決定好了嗎?現在反悔還來得急。”
在任何朝代,沒有情非得已的事,開館驗屍就是對死者大不敬!尤其是將親人的遺體暴露在眾人面前由人翻檢,會被人視為奇恥大辱,是對親人遺體的褻瀆,是不尊不敬不孝的行為!若被人發現還有牢獄之災!
可若想查出母親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必須開館驗屍,揪出謀害母親的兇手,還母親一個瞑目。
蘇玉瑩燒完最後一片紙錢,緩緩說道“阿炎,開始吧。”
趙炎見她眼中一片鎮定,知道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也不再勸說,命了跟隨過來的下人,開始幹活。
護衛們接到王爺的命令,開始破土。由於墳土是由混泥土建的,很是堅固,一行人從午時三刻一直挖到黃昏,才挖到棺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沉重的棺槨拉出來,抬到地面。
一副刻有複雜花紋顏色暗沉的棺槨呈現在了眾人面前,蘇玉瑩一臉沉重的看著棺槨,“開啟它!”
護衛接到王爺的命令,立刻拿了開棺工具,二話不說便上前撬開了棺槨,露出了裡面儲存完好的烏木黑漆棺材,過後,隨著一聲嘶啞沉悶巨響,棺材板被開啟了!
蘇玉瑩立刻接過青橘手中的火把快速上前檢視,這一看,把她愣住了。
趙炎見大家沉默不語,大步向前走去,猛地往裡一瞧,一錯愕然,裡面空無一物!別說白骨了,就連一片碎布也沒有,更別提陪葬的物件了!若不是確定是第一次開棺,還真會以為有盜墓賊盜過墓!
蘇玉瑩這下糊塗了,母親不是下葬了嗎?屍體去哪兒了,為何是一座空棺?這空棺的事究竟是不是祖母做的?屍體為何不翼而飛了!難道母親根本沒有死……還是說有人毀屍滅跡了?
一股涼涼恐懼上了心頭,蘇玉瑩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感覺整件事越來越複雜,好像真相永遠都差那麼一點點,又好像看到的都是假象。
“瑩兒,你沒事吧?這裡冷咱們先回去吧。”趙炎扶著蘇玉瑩一臉關切道。
蘇玉瑩感覺母親死因背後的一切讓她透不過氣來,點點頭,和趙炎回了馬車,剩下的人原封不動的把棺槨封好,重新埋回土裡。
“瑩兒,我懷疑你母親或許沒有死……,也有可能你母親在那段日子裡發生什麼事,導致你母親失蹤了,所以你祖母才對外說你母親死了。”
“我曾經派人查過,母親她最後一次從崔國公府回來,不久就病了,直到病世也沒有走出蘇府。如果她還活著,十三年了!她為何還不肯回來?”
“瑩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母親死了,那麼屍體在哪裡?就算你祖母再恨你母親,也不可能冒著隨時有人去開館驗屍的風險,跟一個死去的人過不去,空棺只有一種可能,你母親還活著。”
“真的嗎?可是……如果她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瑩兒,我曾經聽到一個民間故事,有一戶人家寡婦的兒子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那婆婆怕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背地裡離間他們,可奈何兩個人情深,多少次誤會都解開了,後來,兒子有事外出了,婆婆設計讓一個男人侮辱了她媳婦,把她趕了出去,從此對外說,媳婦病死了,後來那女子下葬的前幾日,她的丈夫回來,不顧她母親的反對,開館驗屍,結果發現沒有妻子屍體,於是逼問她的母親,她母親才告訴他,她妻子不守婦道,被她趕出去了,那男子不信,到處尋找,無論他怎麼找,那女子依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