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年前生下女兒,之後又過了三四年,才又懷上第二個孩子,其間,林家大少奶奶也如願生下林府長孫。
林家二公子如今官居禮部侍郎,任誰說起來都要誇贊一句年輕有為,現在外人見到薛靜婉,也要稱一聲林夫人了。
薛靜姝孃家薛府,自從前兩年薛老太爺跟周老太君先後過世,越發沉寂下來。倒是她和薛靜婉的親弟弟,十六七歲的年紀已經中了舉人,行事作風和祖父大不相同,有望撐起薛府門面。
這些年,薛靜姝與薛家關系仍然是淡淡的,只有跟薛靜婉的來往一直不曾斷,兩人的兒女也親近。
公主一見表妹表弟來了,立刻滿眼期待的看著薛靜姝,“母後,我先和弟弟妹妹們出去玩,晚上再把今天的功課補上好不好?”
薛靜婉笑道:“有什麼不好?我看好得很,公主這樣乖巧,三姐姐就答應她吧。”
薛靜姝看她一眼,道:“都是你們縱的她。”話雖如此,還是允了。
等三個孩子手拉手退下,薛靜婉說道:“公主又聽話又懂事,誰不縱著她才奇怪呢。”
薛靜姝笑了笑,“妹夫也隨陛下狩獵去了嗎?”
“去了。”薛靜婉撇撇嘴,“我說他一個文人書生,別去逞強,他不聽,非說要讓我刮目相看,哼,到時候別從馬背上摔下來才好。”
她這幾年也越發穩妥,唯有提起夫婿,才仍是一副少女嗔嬌的模樣。
薛靜姝暗笑,轉念一想,妹妹這樣的性子,不也是妹夫縱容出來的麼?這兩個看著跟一對歡喜冤家一樣,實則感情不比誰淺。
“三姐姐今天怎麼沒出去走走?天氣好著呢。”薛靜婉問道。
薛靜姝到想出去,可昨夜被皇帝搓揉得狠了,現在身上還是懶懶的,提不起勁,也不想動彈。
這話又不能說出來。只好糊弄兩句,轉而又說起別的。
皇帝在圍場駐紮了十餘日,才拔營回京。
一個多月後,薛靜姝忽然覺得身上不適,總是覺得疲憊乏力,也沒有什麼食慾,恰好聽柳兒說她這月月事沒來,心裡立時一個咯噔,忙招了張太醫來診脈,結果果真是有了身孕。
她心中不解,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有懷孕,都因皇帝不願她再受生育之苦,讓太醫院研製出男子使用的避子湯,他自己親自喝。這幾年一直沒出意外,怎麼眼下避子湯卻不管用了?
張太醫聽她發問,心中思量一番,道:“按照日子,娘娘腹中這一胎該是秋狩之時懷上的,或許是那時陛下吃了什麼,正好解了避子湯的藥性。”
薛靜姝緩緩點頭,也就只有這個可能了,她想到一個問題,忙又問道:“陛下的避子湯不曾斷過,會不會對皇兒不利?”
張太醫恭敬道:“娘娘放心,依方才脈象來看,娘娘腹中龍胎一切安好。”
薛靜姝這才安心,道:“以後又要勞煩太醫了。”
張太醫忙稱不敢。
對於她有孕這事,太子與公主都十分興奮,期待著有一個弟弟妹妹。
唯有皇帝鬱悶萬分,聽聞了訊息,就抱著薛靜姝悶悶不樂道:“防範了那麼久,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
薛靜姝倒挺高興的,撫摸著小腹問他:“陛下說這一胎是男還是女?”
皇帝想了想,若非生不可,還是再來個女兒吧,省心。
薛靜姝聽他語氣不積極,有點不高興了,推了他一把,“是誰讓我有孕?還不是陛下?算起來,陛下才是始作俑者,如今垂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皇帝只得趕緊又哄她,說了許多好話,才讓皇後開顏。
說實在的,再來一個孩子,他不是不喜歡,只是想到之前皇後生育的艱難,仍然心有餘悸,他情願不要別的孩子,也不想讓皇後再受一次驚險。
而且,皇後一懷孕,之後好幾個月,他要跟和尚一樣吃素,看得見摸得著吃不得,皇帝只覺前途無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