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東君抹了把臉,不耐煩道:“那你就做點讓她不哭的事。”
潘濟皺著眉頭,苦惱地說:“太皇太後想把她許給我,要是想讓她不哭,我就得娶了她,可是,我從三歲的時候就立志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如果娶了她,我的美人怎麼辦?”
“那就別娶,讓她哭。”
“可是我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哭呢?那可是女孩子啊!唉,太英俊瀟灑,太讓人喜歡,也是個苦惱,這種煩惱,師兄你是不會懂的。”
厲東君回身看他,冷冷道:“這個煩惱我是不懂,不過,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永遠沒有這種煩惱,你要不要試試,包你一勞永逸。”
潘濟看著他刀子一樣的眼神,打了個寒顫,忙賠笑道:“不麻煩師兄了,您繼續、繼續……”
他一溜煙,又跑到前頭臺階上坐著,望著天空出神,時不時自言自語,一會兒說:“我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哭?”一會兒又說:“可是我要的是天下第一美人呀。”
十分煩惱的樣子。
帝後分開安置的訊息,第二天,大多數人就都知道了。
從前,就連皇後月事在身時,皇帝都還固執的歇在棲鳳宮。如今卻分開了,而且又是在皇後懷了身孕,無法服侍皇帝的敏感時期,便由不得一些人不多想。
就是太皇太後,也在薛靜姝去請安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和皇帝,是不是鬧了別扭?”
薛靜姝搖搖頭,含笑說道:“皇祖母放心,我與陛下並未出什麼問題。”
但她的笑,看在太皇太後眼中,卻有一些別的意味。
她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都說帝王無情,她原本看皇帝和薛靜姝兩人感情好,根本容不下外人,還在心中稀奇感嘆。
哪想現在皇後才有了身孕不久,兩人就分房了,恐怕是皇帝心裡有了別的苗頭吧。
男人啊,都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那些能夠一心一意善待自己妻子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一個半個。
但她又不能在薛靜姝面前說皇帝什麼,況且說了也沒有用,只得安慰她道:“別多想,你貴為皇後,本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如今又有了身孕,更是貴不可及,不管是誰來,都越不過你去。”
薛靜姝聽了這話便是一怔,待看清太皇太後眼中的安撫與憐惜,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好笑,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況且,恐怕她說得再多,只要皇帝一日沒歇在她那裡,太皇太後也是不信的,不如不說,以後他們就都知道了。
太皇太後看她不說話,便認為是預設,憐惜之意更甚,似乎是為了彌補,也是為了安撫,下旨賞賜下了薛靜姝許多東西。
她又特意交代薛靜姝身邊的人,要更加用心伺候,絕不能出一點差錯、有一絲怠慢,否則她絕不輕饒。
從太皇太後宮中出來,薛靜姝順著花園小道慢慢散步,途經一座涼亭,卻見有個明黃的身影坐在裡頭。
她腳下一頓,正想著是要進去,還是要離開,就見德公公急匆匆的跑出來,到了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娘娘,陛下請您去亭子裡坐一坐。”
薛靜姝思索的沒說話。
德公公默默擦了擦額上的汗,又說:“娘娘,陛下一下朝,就在這裡等著呢。”
薛靜姝想了想,這才緩緩地抬步走過去。
德公公又擦了擦汗,鬆了一口氣,命人都在涼亭外候著,不許進去打擾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