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小時候有人叫我六皇子,有人叫我老六。後來,他們都如皇後一樣,叫我皇上、陛下。”
薛靜姝皺眉道:“我跟他們是一樣的。
”
“是,”皇帝說:“若皇後覺得不滿意,私底下也可直呼我名。”
若薛靜姝此刻是清醒的,必然要說不敢,然而現在,她卻好奇問道:“陛下的名諱是什麼?我還不知道呢。”
皇帝說:“大衍國姓為褚,我單名一個曜,日星隱曜之曜。”
薛靜姝試探道:“褚曜。”
皇帝點點頭。
薛靜姝欣喜地拍著掌,又喊了一遍,“褚曜!”
皇帝又點點頭。
薛靜姝卻不滿道:“你怎麼不應我?”
皇帝只得說:“請皇後再喊一遍。”
薛靜姝又道:“褚曜。”
皇帝出言應了一聲。
薛靜姝鼓著手掌,兩只腳丫高興地晃來晃去,“真好,真好!”
皇帝低頭問她:“什麼真好?”
薛靜姝捂著臉,神神秘秘的,“不告訴你。”
皇帝捏了捏她的鼻頭。
他忽然心中一動,信口胡謅道:“皇後可知,尋常人家的妻子,從不直呼丈夫之名,而是稱其為兄長,皇後也該這般稱呼我。”
薛靜姝好奇道:“要叫哥哥?”
皇帝肯定的點點頭,“是。”
薛靜姝不疑有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家裡也有幾位哥哥,雖不常見他們,可是要把陛下當成哥哥,這可真別扭。”
皇帝便說:“不是單單叫哥哥,而是稱呼單名再加哥哥。”
薛靜姝想了想,猶豫的叫了一聲:“曜哥哥?”
她聲音嬌脆,面容冶豔,一雙眼卻極為純真。
這樣矛盾的組合出現在她身上,再加一句曜哥哥,聽得皇帝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他忽然轉開眼,清了清嗓子,然後才又慢慢轉回來,對上薛靜姝疑惑的眼神,輕聲道:“再叫一遍。”
薛靜姝歪歪頭:“曜哥哥。”
皇帝喉間動了動,方才清過的嗓子又有些微啞,“再叫一遍。”
薛靜姝皺了皺鼻頭,雖然不解,還是叫了一聲。
皇帝卻再次道:“再叫一遍。”
薛靜姝終於不耐煩了,卷過被子,翻身背對他:“不叫了,我困了,要睡覺。”
皇帝又把她轉過來,說:“先把解酒湯喝了。”
薛靜姝苦著臉,“喝不下。”
皇帝說:“那再叫一遍。”
薛靜姝立刻瞪著眼看他,控訴道:“你好壞!一直要我叫要我叫,可是我叫了你又不應我!”
皇帝道:“這一次應你。”
薛靜姝狐疑地看著他,勉為其難道:“曜哥哥。”
“我在。”皇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