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也被這價錢嚇到,呆呆說不出話。
薛靜姝道:“所以你們只管放開了吃,別吃成小豬就好。”
幾人說笑一會兒,薛靜婉突然拍了拍腦袋,“差點忘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張請帖,遞給薛靜姝,“三姐,這是永寧郡主府上詩會的請帖,她特地託人送來的。”
薛靜姝接過看了一眼,疑惑道:“永寧郡主?我與她沒有交情,怎麼會……”
薛靜婉道:“三姐你從前不在家,不知道郡主這個詩會可有名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收到請帖,以往只有四姐能去呢。”
她說得一臉嚮往,兩個小姑娘也跟著點頭。
永寧郡主詩會邀請的物件,不是出身高門的大家閨秀,就是本身極有才氣的女子。
承恩公府門第雖高,可因是藉著裙帶關系,才有今日的地位,薛府的男兒中,倒沒有特別出息的,因此不免讓那些真正的世家看低一眼。
況且近年來太皇太後越發年邁體弱,不知還能庇護孃家幾年,而薛府大姑娘嫁了先太子,又被今上厭棄,所有人都覺得,承恩公府怕是再難有從前的輝煌了,誰也沒料到,半途還會殺出一個從未聽聞的薛家三姑娘。
薛靜姝將請帖放到一旁,道:“我既不會吟詩,也不會作畫,去了也是貽笑大方,恐怕要辜負郡主的心意了。”
幾個小姑娘滿臉惋惜地看著請帖,薛靜婉道:“三姐不去也好,那些人成天只會酸溜溜的詩啊畫啊,三姐姐要是變得和四姐一樣,那就沒意思了。”
薛靜姝點點她的額頭,“你自己不用功,反倒還嫌棄起別人來。”
薛靜婉吐著舌頭做鬼臉。
幾個小姑娘雖說要等柳兒帶吃的回來,卻到底不能在這耗上一個下午,沒多久就回去了。
她們走後,柳兒才帶著大包小包進門,裡頭果真有一大半都是吃的。
薛靜姝道:“你可回來晚了,有人等了你小半天哩。”
“是誰?”
“是五妹妹她們。”
柳兒便笑道:“五姑娘只怕不是等我,是等我手上的吃食呢。”
薛靜姝調笑道:“你跟她想來是能心意想通的。”
柳兒稍微一想,就知道小姐這是在笑她和五姑娘一樣愛吃,她也不否認,反而自得道:“這叫有福氣。”
“是是是,”薛靜姝笑著搖頭,“咱們柳兒最有服氣。”
柳兒將手上的東西放好,湊過來興致勃勃道:“小姐,你肯定想不到我在街上看見了誰。”
“是誰?我們認識?”
“嗯嗯嗯,”柳兒用力點頭,“是神武大將軍呀!我去了外面才知道,今天是大將軍凱旋的日子,街上到處都是人,兩邊樓裡全是姑娘小姐,大家都等著看大將軍呢!”
薛靜姝奇道:“你也去看了?可我怎麼記不得咱們認識他?”
柳兒道:“我也是看了才知道,就是那個奇怪的人,當初睡在咱們庵堂外的那個!”
她這麼一說,薛靜姝立刻回想起來,“是那個睡了一整天,醒來後吃了面就走了的?”
那是幾個月前的事,當時還在山上,柳兒早上起來見到有個人昏迷在山門外。
薛靜姝略懂一點醫理,來來回回給他看了幾遍,發現那個人似乎就只是睡著了。
因庵堂內都是女子,她跟柳兒兩人只能把他安置在外頭一座亭子裡,鋪了床鋪讓他睡。
那人睡了整整一日才醒來,初醒時似乎行動不便,柳兒給他餵了一碗麵,結果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就是他!”柳兒拍著掌激動道:“沒想到他就是大將軍,小姐,我還喂大將軍吃過面哩,哎呀我這雙手至少值一百兩銀子!”
薛靜姝笑道:“你和我做的香還被皇上拿去用了呢,你的手是不是更值錢了?”
柳兒樂得舉著手轉了個圈,“那至少還得再加一百兩!哇……我太有錢啦!”
薛靜姝看她樂不可支的模樣,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