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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已是傍晚,眾人仍聚在正廳內還未散去。
薛靜姝準備重新給長輩見禮,可她前腳進門,後腳皇帝和太皇太後的賞賜就到了府上,於是只得先行接旨謝恩。
周老太君本要將她留下問清過程,見宣旨的太監一個接一個地來,心頭一轉,道:“今日你也該乏了,先回去好好歇歇,晚膳我自讓人送到你院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芸香,你送三姑娘回院,讓伺候的人都用心些,不許偷懶。還有你們姐妹幾人,今晚就不要去打擾三娘休息了。”後一句話,是對府裡幾位小姐說的。
薛靜姝沒有推脫,原本她從城外歸來,與許久不見的親人相見,該是個久別重逢、感人淚下的場景,只是三番兩次被打斷,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再要有情深義重的姿態,她也做不出來了。況且今日連番勞頓,著實耗費了她不少精力,眼下已是在強撐。
她跟著芸香回房,宮裡的賞賜仍在堂上擺著。
皇帝賞的珍珠圓美瑩潤,顆顆都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繞是公府裡的小姐們見慣了好東西,此時也不免豔慕不已,更不要說還有滿匣子珠光璀璨的寶石,十數柄觸手生溫的玉如意,成堆的錦緞。
太皇太後的賞賜裡,更有兩件也有巴掌厚,整整齊齊擺在朱紅的漆盤內,白晃晃的讓人眼花。
府裡的小姐們,自然是打小泡在蜜罐裡長大,櫃子裡錦衣成堆,妝盒裡首飾成套,可那些東西全加起來,還不如薛靜姝進一趟宮的賞賜多,怎麼不令人眼紅。
周老太君也多看了兩眼,讓人全都送去薛靜姝院中。
皇上和太皇太後的意思,她已經領會,以後這個孫女,或許會成為繼太皇太後之後,薛府另一個依靠,眼下該如何對待她,便需要重新考量了。
薛靜姝回到院裡,柳兒已經在那等著了,見到她,欣喜地迎上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從前薛靜姝在府裡,隨她母親住在一塊,而眼下這迎春院,是周老太君今日剛命人收拾出來的,是個獨立的小院子。
不必跟別的人住在一起,倒也合了她的意。
柳兒倒了杯薑茶給她,“我一直在小爐子上熱著呢,小姐快喝一點去去寒氣。”
薛靜姝接過,將紅梅遞給她,讓她找個花瓶插上,又對芸香道:“多謝姐姐送我回來。”
芸香忙搖頭,“三姑娘客氣了,老太君讓我暫且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奴婢。”
“以後便要辛苦姐姐了。”
芸香只道不敢,又說:“我去讓她們把院子裡的雪再掃一掃,姑娘有事喚我一聲就是。”
她出去後,又有人把宮裡的賞賜搬進來,等人都走了,柳兒趕緊把門關上,回身看著滿屋子的東西,瞪圓了眼睛,“小姐,這些東西是誰的?”
薛靜姝輕笑,“都是咱們的。”
柳兒眼睛瞪得更大,見薛靜姝眉間有幾分疲態,顧不得追問,忙先扶著她坐下,又把炭盆燒得更旺,往香爐裡挑了一些香料,等屋子暖和起來,才將薛靜姝的鬥篷解下,拿了一條軟毯蓋在她腿上。
薛靜姝靠在軟榻上,感覺到身子慢慢回暖,鼻尖彌漫著熟悉的香味,舒適地籲了口氣。
柳兒蹲在地上替她捏腿,心疼道:“一會兒我再熬點驅寒湯,您喝了再睡,別受寒了。”
“好。”薛靜姝聽話應下,又伸手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輕聲道:“柳兒,我們大概不能回山上了。”
柳兒一驚,“以後都住在府裡嗎?”
薛靜姝輕輕搖頭,“也不住在府裡,恐怕要進宮。”
柳兒忙問:“小姐今天入宮,就是因為這件事?這些東西都是宮裡賜下的嗎?”
“是,柳兒,若我真的進宮,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
柳兒聽了,不高興地皺起眉頭,“小姐說的什麼話?我不陪著你還能去哪兒?”
薛靜姝笑道:“是是,是我說錯話了。”
柳兒輕輕哼了一聲,幫她將毯子拉好,又問:“咱們什麼時候進宮?”
薛靜姝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總要過完年才下旨,正日子起碼要開春之後了。”
柳兒在心裡算了算,現在是臘月,過幾天就喝臘八粥了,說起來也沒多少日子。她輕輕捏著薛靜姝的手,道:“小姐,不管去哪裡,我都陪你一起。”
“好,”薛靜姝笑著點頭,想起什麼,又說:“上午還說讓他們給你做身新衣裳,現在咱們自己有銀錢了,想要多少做多少,再也不必去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