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回來了!”
沒過多久,老舊的木門在一聲吱嘎後被緩緩拉開。
門後,一位女子站在屋院裡看向門外,眼神中滿是慈愛。
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烏黑髮髻用一根普通的木釵簡單的紮在頭上,身上的粗布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雖然乾淨,卻充滿補丁。
雖然臉上滿是滄桑之色,但仍然看的出來過去是個清秀,細細的手腕下是一雙粗糙的手,此時一隻手上開門,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件剛擰乾的衣服。
女子身後狹小的院子裡,有一個巨大的木盆,木盆裡堆滿了半人高的衣服,各種各樣的型別都有,顯然不是一家人的衣服。
“荷兒!”
謝安靜靜的站在門外,看向門後的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眼中滿是心疼。
過去無數的日夜裡,他想過無數種重逢的畫面,但真當重逢來臨的時候,謝安激動的心裡還是充滿了心疼。
聽到這聲音,女子先是一怔,看向男孩身後的楊木,神情還沒有變化,但目光看到楊木邊上的謝安之後,一臉的不敢相信。
女子抬手摸了一下眼角,再次睜眼,確認沒有認錯之後,突然不知所措起來,眼角逐漸開始發紅。
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深深的看了謝安一眼,咬牙強忍著淚水,伸手拉住了兒子的手臂,把男孩拉進院子,反手把院門關緊。
隔著院門,只聽到裡面傳來聲音男孩不解的聲音:“娘,外面的大叔說他是~~”
“閉嘴,他不是你的父親。”
女子哽咽的聲音傳出,隨後就聽到一陣拉扯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關門聲,瘦弱少年被拉進了房間裡。
謝安閉上眼睛,心中滿是悔恨,人總是不知足,明明最好的就在身邊卻不知道珍稀,失去一切後悔時,卻再難挽回。
“荷兒,過去都是我不好,我不求你現在原諒,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呂荷十年前已經死了,這裡沒有叫呂河的!”院子,女子的聲音抽泣中帶著冷漠,仿若冰雪。
“荷兒,你開開門好嗎!我真的痛改前非了。”
“你痛改前非關我什麼事,趕快走,再不走我要報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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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在邊上看著一臉悲痛的謝安,微微搖頭。輕輕地拍了拍謝安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人已經找到了,但呂荷原不原諒謝安,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更何況就算可以,他也不會去決定,今日看呂荷的情況,這些年的日子定然不太好過,而這說到底都是拜謝安早年的浪蕩所致,以己度人,楊木也不會輕易原諒謝安。
不過呂荷多年未再嫁,外加剛剛開門時的神情,說明她對謝安還是有些舊情的,謝安只要足夠誠懇,獲取原諒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不過這樣的事情他實在不好插手,還是讓謝安自己去處理吧。
牽著馬離開的土房,回到鎮上,。
流雲鎮不大,平時外來人更是不多,所以總共就兩家客棧,楊木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進到客棧,楊木運氣不錯,還剩下最後一間房間。
將馬安排好後,楊木在前臺聽起來流雲草的事情來,之前原本打算吃完飯問店小二,結果遇到了謝安兒子,現在事情結束,正好打聽流雲草的事。
客棧老闆是個健談之人,再加上流雲草的事情幾個月前在流雲鎮傳得沸沸揚揚,並不算什麼秘密,所以沒過多久楊木就知道一切。
流雲草的事情發生在幾個月前,當時一個膽大的採藥人進山之後逗留,一路往裡探,足足走了六個時辰到了流雲山深處。
不過運氣不好,沒有找到什麼珍稀的藥材,反倒是採到了一株不知名的藥材。
採藥人自己不認識這藥材,出來之後便找了幾家鎮上的藥店,結果都不認識,正氣餒的時候,遂城的商人看出了這藥材的不凡,直接出了大價錢把這藥材買了去。
而挖到流雲草的人,在拿了一大筆錢之後就離開了流雲鎮,之後去了哪裡也再無訊息。
不過離開前倒是把找到流雲草的位置留了下來,奈何那個地方位置太深,能到採藥人的很少。
當然了,幾個月過去了,也有不少膽大的採藥人冒險到過那裡,不過當他們到那地方的時候就再沒有找到過流雲草了,所以也不知道那個位置是真是假。
楊木聽挖到流雲草的人已經離開了流雲鎮,本來有些失望,但是當楊木知道有地圖之後,心情又好了許多,他本來也就只打算要一個位置而已。
在客棧前臺買了一份流雲山外圍的地圖後,楊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檢視起來。
這流雲山的地圖不只記載了採到流雲草的位置,還記載了從流雲山外,到流雲山內六個時辰距離內的一些大概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