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間的平地上點燃著幾堆篝火,焰火數米高,柴火燒的噼裡啪啦的響,給周圍的冷冽的環境帶來一絲溫暖。
篝火中間用人頭堆放著一座兩人高的高塔,至少有上百個人頭,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有人閉眼,有人睜眼,有人滿臉詫異,有人臉有不甘,有人一臉淚痕,有人怒目而視,但都失去了生命,被人割下了腦袋,此時人頭堆在一起,鮮血腦漿自上而下,染紅了周圍的大地。
旁邊的高臺上吊掛著三個身穿兵服的官兵,渾身被獻血染紅,又被冬天的的低溫凍住,凝固在身上,此時三人腦袋無力的低垂,進氣少出氣多,顯然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楊木剛剛在山坳處聽到的沖天慘叫應該就是來自這三人。
人頭山的附近,曹天朝天幫的成員們,大聲嘶喊,吃酒喝肉好不熱鬧,對這人頭山彷彿習以為常。
楊木隱匿在角落,看著遠處的人頭山,再三尋找,沒有看到父母,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也發生了巨大的震動。
長這麼大以來,楊木的世界觀第一次收到徹底的摧毀,原來人可以惡到這種程度,惡到連野獸都不如的程度,原來這就是國家混亂的樣子,十年的天下太平讓楊木自幼時起沒有遇到太多險惡,現在楊木終於明白了,羊城裡民眾得知曹天幫死灰復燃時,為何那般惶恐了。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楊木差點就要提刀衝出去把這些人全都碎屍萬段。
但楊木還是忍住了,雖然非常想現在就把這些畜生全部殺掉,但是父母也必須要救,現在必須先確定父母的位置和安危。
轉身隱入黑暗,楊木在山寨裡摸索轉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山寨的一個角落,找到了山寨關押人的木屋,楊木一個跳躍輕輕跳到了屋頂上,順著木屋的縫隙朝屋裡看去。
“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要不是柴副幫主有令,早就把你的頭給割下來,扔在功勳塔上了,還能讓你在這裡喘氣?”牢房裡傳來了曹天幫幫眾怒罵和揮舞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魑魅魍魎,一群陰暗的蛆蟲也敢說曹天。”
“楊清流,可以啊,這時候還能嘴硬,你現在就是想死也沒那麼容易的,來換你來打,我沒喊停不許停。”
“是五護法”
不大的屋木屋被分成了兩邊,一邊用來關押曹天幫抓來的人,足有十多人,另一邊被佈置成刑場,此時楊木的父親楊清流正被綁在審訊的木架上,一個年輕的曹天幫成員接過鞭子不停在拿著鞭子抽打著楊清流,霎時間皮肉破裂,鮮血淋漓。
楊木看著父親在屋裡受到鞭打,心中憤怒難忍,正準備動手,找了一下卻沒有在關押的的人裡找到母親的身影,剛想要有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正在猶豫之際,此時剛剛抽打楊清流的五護法從屋裡走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朝著山寨深處走去。
楊木看了一眼屋裡的父親,發現曹天幫幫眾雖然用力,但卻沒有下死手,父親渾身浴血,但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放棄了立馬救父親的打算,跳下房去悄悄地跟上了五護法。
山寨不大,沒一會兒的功夫,五護法就來到了一座巨大的的木屋前。
只見五護法站在木門口恭恭敬敬的對著木屋說道。“副幫主大人,楊清流那廝我已經幫您教訓過來,沒死但絕對要脫一層皮”
木屋沒有傳出迴音,過了好一會兒,木屋裡突然傳出一聲怒吼聲,半晌之後,然後兩個曹天幫成員進入木屋,從裡面抬出一具女子,衣不遮體,也不知是死是活。
女子被抬走之後,這時屋裡才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吧!”
五護法聞言進入了木屋,等到五護法進入木屋之後,楊木輕輕來到木屋側邊,輕輕把耳朵附在木牆上,楊木傾聽著裡面的對話。
“這一個多月搶了七八個村子,可惜除了糧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要錢沒錢,要女人沒女人,大哥又不讓肆意殺人,說什麼不能竭澤而漁,真是好生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