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告訴我您是住哪個科的,我幫您聯絡,有了資料,您就能找彭主任看病了,沒資料彭主任也不知怎麼給您看呀。”
“彭主任不是省裡的專家嗎,他那麼厲害,為什麼還非得要資料?”
“省裡的專家也不是神仙,也得有憑證才好下診斷呀,要是專家只憑空想象來給您看病,您願意嗎?”
“憑想象給人看病,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就是呀,所以您得有資料才行呀。”
“我人都在這兒了,還要什麼資料呀,他給我看看,不就有資料了嗎。”
“……”
“……”
車軲轆話來回倒騰,沃琳愣是什麼都沒問出來,老太太也愣是不肯離開。
直到彭主任給另一位患者在模擬機下定了要治療的位置,患者拿著單子下樓來做治療的時候,老太太還纏著沃琳要找彭主任。
無奈,沃琳把老太太又交回給了彭主任:“阿姨堅持原則,最信任的人還是您。”
說完,沃琳麻溜兒地跑下樓去,喝水。
老太太的嘴太能繞了,繞得她口乾舌燥,她感覺自己嗓子都冒煙了。
沃琳邊喝水邊問李博:“你是學醫的,也實習過,有沒有應付老太太這種人的經驗吧?”
“有啊。”李博很淡定。
“你說說,該怎麼應付。”沃琳迫切想知道。
“就像我剛才一樣。”李博說完,叫了新患者的名字,進了機房。
沃琳無語,我以為你是不愛說話才扮雕像呢,合著這就是你應付這種患者的辦法呀,不搭理?
你這不是說便宜話嗎,有我在前面擋著呢,你可以不搭理,要是這裡就你一個人,你來個不搭理試試?
新患者得的也是鼻咽癌,一側脖子的淋巴結腫得使整個面部已經變形,看起來有些猙獰,沃琳根本不敢直視患者,感覺瘮得慌。
給新患者剛做完治療沒多久,老太太一臉怨氣地從樓上衝下來,衝出門去。
沃琳心覺怪異,老太太如此利索的步子,哪裡看得出是渾身疼的患者。
緊接著袁麗萍也從樓上衝了下來,幾乎是緊跟著老太太也出去了。
再然後,彭主任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走進直線加速器操作室。
沃琳好奇:“彭主任,您問清楚老太太的情況了?”
新患者雖看起來病情嚴重,可患者行動自如,擺位時花費的時間也就不多,從患者進機房,到做完治療出來,再到沃琳終於可以歇口氣安靜一會兒,前後算起來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彭主任竟然把老太太打發走了,沃琳可是被老太太纏得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這種人,你是問不清楚的,”彭主任如釋重負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問她哪兒痛,她說全身痛,我讓她坐下要給她做觸診,她不肯,說她一碰就會更痛,我問她還有別的什麼不舒服的,她就一個勁地說讓我救她的命。
彭主任苦笑:“她再這麼下去,我都得喊救命了,一句有用的都問不出,而且油鹽不進,我從醫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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