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鐘,是人們睡得最香最沉的時候,沃琳站在放療樓前的月光下,盯著住院樓上為數很少的亮著燈的窗戶,做了幾個長長的深呼吸,將渾身的疲倦順著撥出的氣息排了出去。
比起那些上晚夜班的醫生和護士,沃琳覺得自己只是偶爾夜裡加班到深夜,也算不得有多辛苦。
她加班,面對的是效能已經熟悉的機器,而醫生護士上晚夜班,面對的是形形色色的病人,有可能瞬息萬變的病情,無論從心理上和身體上,醫生和護士承受的壓力,都比她大的多。
風吹過,沃琳那被自身暖得半乾的汗溼衣服,緊緊貼在了身上,將她剩餘的一點疲倦完全擠出身體。
此時也是一天之內氣溫最低的時候,沃琳冷得打了幾個寒戰,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快步走向宿舍樓。
雖然她已經習慣了夜裡加班,累了一天的她在本該睏意滿滿的時候精神飽滿,可她也得強怕自己早點進入夢鄉,睡一個高質量的覺。
接下來幾天,她還要夜以繼日的加班生活,直到測量完所有資料。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從她曾站著的地方的附近陰影裡,走出一個瑟縮著的身影。
這個身影比她要高大得多,即便是瑟縮發抖,也掩蓋不了那偉岸的身形。
這個人,正是幾乎整個白天都用來睡覺的壽衛國。
這兩天即使他再疲憊,睡了一天的他,吃過晚飯後也不會很快入睡,他乾脆坐在床上處理一些公事,一直到聽見大路上的沃琳走近宿舍樓的腳步聲,他才會起身關門,關燈,裝作已經睡覺了的樣子。
黑暗裡,瞪著蚊帳聽著沃琳從他門前躡手躡腳來回走動的聲音,判斷著每次沃琳走過時是準備做什麼事,是提水準備燒水洗澡呢,還是要上過衛生間之後睡覺。
直到沃琳那邊完全沒有了聲音傳過來,他才起身開啟門朝沃琳宿舍看一眼。
確定沃琳已經睡下了,他也才安心睡覺。
睡著前,他依然會嘲笑自己勞碌命。
今天晚上,他依然如昨晚一樣,晚飯後坐在床上處理一些公事,邊等著沃琳下夜班回來。
感覺夜已經很深了,他還沒有聽到沃琳從走廊窗戶面對的大路上走向宿舍樓的腳步聲。
他猜測,是不是今晚的事情比較多,那個彭主任要晚一點放沃琳他們下班。
又等了一會兒,時間已經過十二點鐘,沃琳還沒有回宿舍,壽衛國坐不住了。
他覺得做為領導,彭主任不會讓下屬加班到超過十二點,畢竟第二天要正常上班,夜裡加班太晚,會直接影響到第二天的工作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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