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正好,輕風颳得路兩邊的樹葉發出令人愉悅的響聲,沃琳的宿舍門雖然關著,但樹葉的聲音依舊可以從門上的副窗傳進來。
沃琳背上的傷已經結了血痂,背也不怎麼疼了,不過,滿背細密的血痂令她平躺著很不舒服。
側著躺對後腦頭皮形成擠壓,使得後腦依舊腫著的頭皮悶脹難受,沃琳不得不再次換成趴著的姿勢。
“很難受嗎?”正在伏案寫筆記的韓霆,聽到沃琳不時翻身的聲音,關心地問。
連著兩天晚上,韓霆都沒有回自己宿舍,他就在沃琳的宿舍守著沃琳睡覺。
畢竟天氣太熱,哪怕他將沃琳的傷處理得再仔細,他還是怕沃琳因傷口發炎而發燒,或者是沃琳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犯頭痛病。
反正他是夜貓子,別人晚上睡得正香的時候,正是他學習最集中精力的時候,在哪兒看書都是看,不如順便守著沃琳。
而且他巴不得和沃琳時刻膩在一塊,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是有些不舒服。”趴著的沃琳,聲音悶悶的。
韓霆提議:“要不還是我抱著你吧,不碰你的背和後腦,你不用老是趴著,也不耽擱我看書。”
“不要。”沃琳拒絕。
昨晚韓霆看書時非要抱著她,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抱著抱著韓霆就不老實了,沃琳想起來就想把自己悶在被子裡。
雖然韓霆信守承諾,並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可沃琳當時有說不上的難受,今晚說什麼也不再讓韓霆得逞。
不但拒絕,沃琳還趕韓霆走:“你回你宿舍吧,我又不是瓷娃娃,哪就那麼容易生病。再說,你在這裡開著燈,翻書翻本子都有聲音,我也睡不安穩。”
韓霆賴著不走:“在你完全復原之前,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待著的,這是原則問題,你找藉口也沒用。”
幸好這兩天科裡沒什麼緊急事,他上午交過班查完房,處理完科務之後,就可以回宿舍守著沃琳了。
雖然沃琳受傷後第二天就說她自己沒事了,可他硬是攔著沃琳不讓亂動,只想讓沃琳好好休息。
他聽到訊息,省醫院放療科已退休的彭主任,很快就要來醫院主持放療工作了,那個老頭兒可是個嚴苛的人,沃琳接下來的工作不會輕鬆,不如趁那老頭兒還沒來,讓沃琳多休息。
他也替沃琳和費娜麗說好了,放療樓要是有什麼事,讓費娜麗先頂著,反正放療樓這邊還沒有開業,沒啥大事的話,腫瘤科那邊也不會來放療樓這邊查崗。
“賴皮!”沃琳嘟囔著,把頭朝牆側稍微歪了一點,不理韓霆。
這兩天她已不止一次趕過韓霆了,而且花招耍盡,可韓霆就是鐵了心不走,她已是再想不出轍來了。
韓霆湊過來:“你實在難受的話,我給你講故事吧,或者讀書給你聽也行,你注意力不在傷上了,就感覺不到難受了,然後就睡著了。”
“不要。”沃琳想都不想就再次拒絕。
她自己什麼特質自己明白,聽故事只會越聽越興奮,哪裡還會睡得著。
“那我給你唱歌吧?”韓霆再出主意,“你還沒有聽過我唱歌呢,我給你露一手。”
“這個可以有。”沃琳來了興致。
她剛住進單身宿舍樓的時候,倒是聽過韓霆唱歌,不過那是韓霆和伍天明他們鬧著玩,一起瞎吼著唱的,這麼正兒八經地私下裡唱歌,她還真沒聽韓霆唱過。
韓霆卻不馬上唱,和沃琳講條件:“我唱歌是要收費的,你先想好用什麼抵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