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衛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就是調理身體的。”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問沃琳:“我記得李磊說你以前經常熬中藥喝,你的藥罐子還在不在?”
這個藥方子是李宗榮找中醫給他開的,他的支氣管炎雖說已經治癒,可還留有後遺症,吹不得冷風,就連熱天吹冷空調他都會咳嗽不止,最近他又新添了個睡覺盜汗的毛病,李宗榮給他試了很多西醫的辦法,沒有多大效果,這個中藥方子就是調理他這兩方面的毛病的。
他工作忙沒時間熬藥,李宗榮就讓在家裡照顧梅景瓊的表弟媳婦給他熬,定時打電話讓他去家裡喝藥。
今天中午的藥喝了,壽衛國懶得晚上再跑一趟,就把晚上的藥給拿了來,打算晚上熱著喝。
總是這樣麻煩別人,壽衛國覺得太不方便,如果有藥罐子的話,就自己熬藥。
如果讓他自己去買藥罐,他覺得還是算了,新買的藥罐子還得費心費時間伺候,可是他局裡醫院兩頭忙,哪有這個閒心伺候,如果真要他伺候藥罐子,他寧肯不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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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您等一下,我這就給您拿。”沃琳起身去找藥罐。
很久沒有熬藥了,韓霆沒事又喜歡收拾房間,也沒給她交待藥罐放哪了。
壽衛國等著的時候,探頭往沃琳宿舍裡看了一眼,有床簾擋著,壽衛國看不到床上睡著的韓霆,但床前擺著的韓霆的鞋他還是看得清楚,他趕緊把頭縮了出去。
“找著了,”沃琳將用包中藥的草紙一層層包著的藥罐遞給壽衛國:“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沒用了,可能要麻煩您好好洗一洗呢。”
壽衛國接過藥罐,嘖嘖稱奇:“你可真仔細,藥罐子都儲存得這麼細緻。”
沃琳神情認真:“我媽說,藥罐是有靈性的,你對它越仔細,它就替你保留越高的藥效,所以不能馬虎。”
“哦?這個說法倒是挺新鮮,我第一次聽說,”壽衛國覺得好玩,“既然你的藥罐已經被你伺候得這麼有靈性,那我就沾你的光,說不定一次性就能調理好呢!”
說完,壽衛國由提溜著藥罐的姿勢,換做雙手捧著藥罐,故作莊重的神情,沃琳看得不禁莞爾,壽衛國也被自己逗樂,哈哈笑著回了伍天明的宿舍。
沃琳吃過午飯,習慣性的犯困,可看著韓霆以對角線的位置一個“大”字仰躺在床上,長腿長臂將她的單人床整個兒霸佔,她還是放棄了到床上睡的打算。
她要想睡到床上,就必須得挪動韓霆,或者是叫醒韓霆給她騰地方。
可是以韓霆這個睡姿,她最多能將韓霆的手腳併攏,想要將韓霆挪到床的一側,她還是做不到,她也不忍心叫醒韓霆。
沃琳看看手錶,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上班時間了,她開啟從首都帶回來的箱子,拿出在加速器廠領的那床毯子,然後坐在椅子上,用毯子裹住身體,將就著睡。
z市的天氣,陽曆四月份,如果出太陽的話,會炎熱如夏日,可如果下雨,空氣還是有些陰冷,以沃琳的畏寒體質,一床毯子對沃琳來說還是單薄了,何況她不是躺在有墊被的床上。
當鬧鐘將沃琳鬧醒的時候,沃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凍得僵硬了,她不敢馬上就拿開毯子,而是等著身體稍有回暖,才慢慢站起。
只顧著身體回暖了,忘記了腿還麻木著呢,站起時身體沒有平衡,沃琳一個趔趄後撲倒在地。
還好,她手裡抱著毯子,摔倒時因條件反射地張開雙手撐地,毯子落在地上,她身體的大部分跌在了毯子上。
可是她的頭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撲倒的時候,頭剛好撞在床腿的稜上。
“噝——”沃琳痛得直抽冷氣。
她用手摸了一下頭,手心有星星點點的血,不多,只能說明頭撞破了。
沃琳心裡嘆氣:“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記得小時候經常摔跤,已經好些年都沒摔過跤了,怎麼今年動不動就摔跤,還弄出血了。”
她慢慢爬起來,看到床上的韓霆換了個睡姿,此時是背對著她而面朝牆而睡,背後差不多空了半邊床。
沃琳苦笑:“早知道晃動床能讓韓霆騰地方,我就應該踢幾腳床腿,也省得我白貢獻給床腿幾滴血了。”
她翻出絡合碘和棉籤,照著鏡子給頭上摔破的地方消過毒,急匆匆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