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告訴你,是沒心情。”張萍自己也坐下,很沒形象地四仰八叉仰靠在沙發背上,“自從醫院釋出分房的訊息以來,他媽就一遍遍當著我的面告誡他,結婚要慎重。
“哼,這話不就是說給我聽的嗎,意思就是讓她兒子不要因我的話,頭腦一發熱,就和我扯了結婚證。
“本來我並沒想過要分房子,可我為了爭這口氣,也要拉她兒子下水。
“現在我們結婚證也扯了,房子也分到手了,他媽卻天天鬧騰著要我和她兒子離婚,我就是不離,我就這麼天天吊著她,我看她能作到什麼程度,能鬧到什麼時候。”
“你這是在賭氣,”沃琳勸張萍,“何必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吃虧找罪受。”
張萍苦笑:“我明白,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長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本來好好的,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還能是怎麼了,你和任大哥的媽媽都屬於性格強勢一類的人,誰都想讓對方服軟,誰都不肯讓步,最後就成這個樣子了唄。”沃琳說著,捧起水杯,暖手。
“嘿,沒想到,你平時看起閒事不上心的樣子,這話一說就說到點子上了哈,小美眉,是不是有經驗啊?”張萍調笑過沃琳後,感嘆,“我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可我就是不想讓步,憑什麼是我讓步?”
“這種事還用有經驗?見多了不就曉得了唄,我家裡可是有嫂子的,我哥剛結婚那陣兒,我媽和我嫂子沒少起衝突,”沃琳說起了自家的經歷,“我媽當家做主慣了,我嫂子是獨生女,她爸媽寵得她什麼似的,怎麼可能聽我媽的,婆媳倆可沒少鬥氣。”
“然後呢?”張萍來了興趣。
“然後,幾年磨合下來,現在不說兩人親如母女吧,最起碼相敬如賓。”沃琳總結。
張萍嗤笑:“你這是什麼比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說兩口子呢,還相敬如賓!”
沃琳也被自己的比喻逗樂:“總之就這麼個意思吧,沒有關係的兩個人,進了一家門,總是要有一個磨合期的,賭氣最划不來,氣著了你自個兒,受罪的你自己。”
“嘁,說的一套一套的,合著你只是一個旁觀者,”張萍撇嘴,“等事情發生在你自己身上,你再來說這些吧!”
張萍進臥室拿了一件棉睡衣來給沃琳披上,唸叨:“本來打算今天去買空調的,結果和任宏志吵了一架,幹什麼都沒心情了,下次吧,等你下次來我家,就不會凍著你了。”
南方的特色,因空氣潮溼的原因,如果室內沒有開取暖器的話,春冬兩季,室內要比室外寒冷許多,沃琳的體質偏寒,張萍這是怕沃琳凍著了。
沃琳問張萍:“任大哥怎麼想的?”
“他倒是想和我好好過日子,可是就他媽這麼個鬧騰法,這日子哪裡能過得好才怪,”張萍冷哼,“他現在對於我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分個房,至於過日子,還是算了吧!”
“我看不一定吧?就你的性子,要是你真不想和任大哥過了,怎麼會讓任大哥進你的家門,”沃琳嬉笑,“能放任大哥進門,說明你心裡還是裝著任大哥的,只是嘴硬不承認罷了,我沒說錯吧?”
張萍對沃琳的話嗤之以鼻:“等你和韓霆到了這個階段,再說這種話吧,你現在說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沒有任何說服力,還有,你說的你媽和你嫂子之間的所謂磨合,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沒有代表性,我不予置評。”
“明晃晃的強詞奪理!”沃琳回懟,“鑑於你現在尚處於不理智階段,我對你的話也做冷處理。”
兩人說完,相視而笑。
張萍長舒一口氣:“你回來真好,和你這麼一斗嘴,我心裡的悶氣全沒了。”
接著話鋒一轉,埋怨沃琳:“你說你,大老遠的從首都回來,就這麼空手來看我,你也好意思進我家門,做為對你的懲罰,晚飯由你來做。”
“誰說我空手,我特意給你買了禮物的,是你讓我馬上來你家,我來不及回宿舍去取,”沃琳申辯,而後表示懷疑,“我做飯就我做飯,問題是,你家有菜嗎,有米嗎?”
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張萍,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想讓張萍變得對柴米油鹽有興趣,沃琳覺得,難!
“有了家,自然就有了米和菜,不信你自己去冰箱裡看。”張萍很是傲嬌道。
“看就看!”沃琳真就起身去開啟了冰箱。
冷藏層有一小袋米,有辣椒,有蔬菜,有肉,一看就是今天才買的,很新鮮,冷凍層則空空如也。
“這麼一點點米,還放在冰箱裡,可見你這米只是備用而已,沒打算自己做飯,至於這些菜嘛,是任大哥買的,你老人家哪裡會挑菜。”沃琳直接下了論斷。
張萍對沃琳豎起了大拇指:“聰明!”
大方承認:“沒錯,菜確實是他買的,米也是他之前買的。他今天才出差回來,說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肯定沒有好好吃飯,準備犒勞我,結果他剛進門沒幾分鐘,他老孃的奪命追魂電話就跟了過來,一遍遍地催他回去吃飯,他非讓我和他一起回去,然後我們就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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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剛好我打電話給你,然後你就讓我馬上來你家,”沃琳打斷張萍的話,“然後我就成了一隻巨大瓦數的燈泡,然後任大哥不得已,只有自己離開,以免太難看。”
張萍向沃琳道歉:“對不起,我實在不想和他每次都為了同一個問題吵架,可他無休止地糾纏,我情急之下,就利用了你。”
“現在我來了,你終於擺脫了他,可是你又不想丟棄他給你買的菜,他之前給你買的米,你也沒有扔,還打算讓我給你做成飯,大姐啊,你想要什麼,你心裡清楚得很!”沃琳毫不留情揭穿張萍,“既然你捨不得他,幹嘛還折騰來折騰去的,就不怕真把人折騰走了?”
張萍呵然而笑,神情變得異常冷靜:“他走,是早晚的事,他不可能為了我不管他媽,而他媽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讓他離開我,我折騰,就是為了讓他痛苦,他越痛苦就越忘不了我。
“其實不是我折騰,而是他媽在折騰,當初是他媽慫恿他追我,也是他媽用手段幫他追到的我,否則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種斷不了奶的男人。
“如今他已離不開我,他媽卻又使盡渾身解數要拆散他和我,真不知他媽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