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道理了,每個人對溫度的感知閾值有差異,所以有人怕冷,有人怕熱,你面板天生敏感,既怕冷,又怕熱。”韓霆說著話,麻利地給沃琳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是嗎,還有這個說法?”呂慧茹攔住沃琳即將出口的話頭,“怪不得沃琳打小就怕燙,別人喝著是溫水,她非說燙,非要等水快涼透了她才喝,說那才是溫水。”
自己費心養大的閨女,雖說將來肯定是要嫁人,可真看到閨女和表現出了女生外嚮的苗頭,她心裡還是有點酸。
呂慧茹呵呵笑,稱讚韓霆:“還是當醫生的厲害,你這麼一解釋,我就明白了。”
韓霆謙虛:“不是醫生厲害,是萬事萬物都有理可循,人怕冷怕熱這方面,剛好從醫學上能解釋得通,但醫學也不是萬能的,有些疑難雜症,至今在醫學上無解。”
“說得好,有些現象呀,幾輩子老人都說不出原因,可它就是存在。”呂慧茹嘴上贊同韓霆的說法,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韓霆進院門就檢視閨女穿衣的薄厚,那一連貫的動作,自然而嫻熟,毫無做作的痕跡,而閨女對韓霆那一系列動作的反應,沒有絲毫不適和推拒,看來兩人都早已習慣了。
閨女泡茶時和韓霆之間的互動,呂慧茹說是當兩個年輕人鬧著玩,實際上是在觀察韓霆,所以茶泡好,韓霆給她倒茶的時候,她才提醒沃琳說韓霆是客。
現在又見韓霆為護著閨女不被燙著,說閨女的面板天生敏感,既怕冷又怕熱,還從醫學角度說出了理由,呂慧茹心裡嘀咕,她這個當媽的怎麼不知道閨女的面板天生敏感。
韓霆連著吃了五塊點心,看似是把每種餡的點心都嚐了一遍,其實是因為他餓,為了趕時間,他從凌晨起床到現在,也就吃了這麼五塊點心。
呂慧茹攔著韓霆:“你在火車上肯定沒吃飯,你先和沃琳說說話,我這就給你弄飯去,正月裡菜都是現成的,隨時可以上桌,只熱幾個饅頭,弄個湯就行,很快。”
沃琳更乾脆,直接把點心盤子端走:“不能再吃點心,等下吃不下多少飯了。”
韓霆輕聲問沃琳:“我是不是吃相太猴急了,你媽不會以為我是餓死鬼投胎吧?”
沃琳搖頭:“我媽是什麼人呀,火眼金睛,你那點小心思,我媽早就看穿了。”
韓霆拍拍胸口:“明知道我緊張,你還不幫我,是不是看到我出醜你就高興了?”
“你緊張什麼?”沃琳故意做出不理解韓霆的樣子,“你是來自大城市的大醫生,見多識廣,還怕鄉下老太太?”
從小到大,她見過不少這種事,村裡的女孩嫁給大城市的男人,女婿上門,表面上對丈人家有禮有節,實際上卻是以俯視的姿態看待丈人家。
“我不是怕鄉下老太太,”韓霆壓低聲音,“我怕我表現不好,你媽對我不滿。”
“嘁,”沃琳裝傻,“你是來給我嫂子看病的,又不是來走秀的,怕什麼表現不好?”
她昨天只說請韓霆來給嫂子看病,並沒有提老媽說了什麼,她也沒有告訴過韓霆家裡已經知道她和韓霆戀愛的事,不過她心裡明白,她有沒有告訴韓霆都一樣,韓霆心裡肯定有準備。
提起嫂子來,韓霆的態度認真起來:“你給我說說你嫂子的具體情況,我心裡先有個底兒。”
昨晚在電話裡沃琳說嫂子病了,不肯出門,沒有說得很仔細,韓霆以為今天一來就能見到沃琳的嫂子,誰知呂慧茹又說兒媳回孃家去了,聽說的和見到的不符,他得弄清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