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燧的年紀剛剛二十出頭,比沈嫻小了十多歲。
“比我入師門早,自然就是我師兄咯?”沈嫻輕笑,“告訴你吧,我在讀研究生,和簡燧是同一個導師,比簡燧晚一年讀。”
“你在讀研究生?”沃琳驚訝,“沈老師,你不是音樂學院畢業的嗎?”
沃琳記得,簡燧找她告別時,告訴她說,他被學校保送到首都外國語學院讀研究生。
沈嫻解釋:“我本科讀的是音樂學院,讀研究生可以轉專業呀,而且我的這個研究生,和簡燧那個的研究生不同,簡燧是全日制研究生,我是邊學研究生課程,邊複習本科的課程,等本科靠研究生的考試透過,才算是真正的研究生。”
“研究生還可以先讀後考呀?”沃琳更加驚訝。
“不是所有的研究生都能這樣,只有個別學校有這樣的操作,而且是少數專業。”情緒已平復下來的簡燧,迴轉頭來,替沈嫻向沃琳解釋。
他告訴沃琳:“沈嫻姐很辛苦,要讀書,要照顧母親,還要開計程車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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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嫻樂呵:“辛苦歸辛苦,我樂在其中,我這半年多時間,過得比以往所有時間都充實。”
李宗榮去g市看望沈夢蓉時,她如實轉述了回老家看望沈夢蓉時,沈夢蓉告訴她的事,壽衛國又補充了這些年調查到的情況,她和李宗榮最終確定,她是李宗榮的親生女兒。
不過兩人都沒有打算把這事告訴別人,包括李磊,還有此事的始作俑者梅景瓊。
李宗榮問她:“你對今後有什麼想法,欠缺你的我已不可能都補得上,但我會盡全力。”
“姑父,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繼續讀書,讀研究生,我在首都讀音樂學院時,就有這種想法。”父女已相認,她並沒有改變對李宗榮的稱呼。
李宗榮嘆口氣,沒有強求她叫他一聲爸爸:“你專心複習功課,我找人照顧你母親。”
這個母親,是指沈夢蓉,不是梅景瓊。
經過了幾個月的輾轉救治,沈夢蓉的病情得到控制,沒再繼續惡化,也有了求生慾望,但依舊對外界的刺激沒表現出過多反應,相當於植物人狀態。
她搖頭:“姑父,不用請別人,我是母親的女兒,我會自己照顧母親,我聽說有先讀再考的研究生,拜託您幫忙打聽一下,看哪個學校有這種研究生,我想試試。”
“你不想繼續讀音樂專業了?”李宗榮心痛,“改專業很辛苦。”
沈嫻苦笑:“如果是剛畢業那陣兒,我會繼續攻讀音樂專業的研究生,這麼多年過去,心境變了,早就沒有了那份執著,只要是我能讀得下來的,不惜哪個專業都行。”
李宗榮答應:“好,我幫你。”
幾天後,壽衛國告訴她,李宗榮已經幫她聯絡好了研究生導師,並給了她一個存摺:“這是首長給你讀書和給你母親治病的錢,首長說,你只管專心讀書,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她沒有拒絕這筆錢,也一直沒有花這筆錢,而是靠開計程車和做家教賺錢來養活她自己和沈夢蓉,至於樂器,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
沃琳看著沈嫻的背影,想起梅景瓊的精神不對勁的情景,還有李磊臉上日漸消失的笑容,她不知該不該把這些告訴沈嫻,也不知該和沈嫻說些什麼。
為避免尷尬,沃琳轉而問簡燧:“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是沈老師告訴你的?”
“不是,”簡燧嘴角上揚,“我在跟沈嫻姐學開車,她說要來車站接人,我就跟著來了,說好的她開到車站,我開回去,可我看到她接的人是你時,人都傻了,根本車都不會開了。”
說到這裡,簡燧又是一陣嘿嘿嘿傻笑,換來的是沃琳的苦笑:“我看你是真傻了!”
“意外之喜呀!”沈嫻感嘆,“看來,好心就是有好報。”
她忙於生計,很少和同學以及師兄師姐們打交道,也就簡燧嘴巴甜,人熱心,主動幫她,她才和簡燧說的話多一些。
“是呀,是呀,”簡燧樂呵,“說明我和沃琳有緣。”
沃琳微笑,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