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一桶熱水,美美得洗了個澡,沃琳這才覺得人舒服了許多,雖然完全放鬆後的她更加疲憊,此時卻沒有睡意,她在書架上找了一本小說,趴在床上看了起來。
這還是李磊幫她續借的那本小說,由於每天忙於給秀才打下手,晚上也要加班到很晚,小說依舊沒有看多少。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傳呼機響,是韓霆打過來的,說是他和壽衛國有事會忙到很晚,事情結束後他不回來了,直接坐火車回進修的g醫院。
沃琳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鐘,她很想提醒韓霆不要太拼命,昨晚就熬了夜,今天還不早點休息的話,身體會受不了。
可她沒有手機,現在這個時間點去外面也難找公用電話,只得作罷。
興許是因為知道了韓霆的訊息,本來沒有睡意的沃琳,突然覺得眼皮很重,她把書放回書架,把門從裡面反鎖後,關上燈躺在床上,瞬間便進入夢鄉。
醫院門口,車內,壽衛國問韓霆:“你真得不去和沃琳說一聲?”
韓霆盯著正對面的單身宿舍樓,搖頭:“時間不早了,還是讓她休息吧。”
“她興許在等你呢。”壽衛國猜測。
沃琳的宿舍,正對著醫院的大門,可以從走廊窗戶看到沃琳宿舍的燈還沒熄滅。
韓霆再次搖頭:“不去了,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她說。”
“當你不知道不就行了?”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就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你要和她掰嗎?”
“掰什麼掰,我是怕她有所覺察到,不敢去見她,也許是因為天生體弱的原因,作為代償,她對周遭環境的變化特別敏感,我不敢保證我能瞞得住她。”
“是嗎,她看起來挺迷糊的一個人,竟會這麼敏感,連你這個老油條都害怕。”
“所以說呀,人就是個矛盾體,迷糊和敏感竟然能集於一人之身,她看似簡單到什麼都寫在臉上,心裡卻埋著痛苦的秘密,我不知要把她怎麼辦,才能讓她放下心防。”
壽衛國沒有接茬,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韓霆,看韓霆這麼痛苦,他心有不忍。
“走吧,她睡了。”韓霆嘆道。
壽衛國再看沃琳的宿舍,門上的小窗透出的燈光已經熄滅。
“走吧,夜裡車少,不怕堵車,天亮就能趕到。”壽衛國調轉車頭,將車駛上大路。
韓霆一直盯著外面的夜色,過了許久,他才幽幽道:“當時簡慷告訴我,沃琳害怕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有隱情的。
“可是,我被嫉妒矇蔽了心智,只認為沃琳是沒有打心底裡承認簡慷,才不願意和他獨處,竟然想到製造浪漫的表白,結果害得她發高燒,對於和我的獨處也更加恐懼。”
他問壽衛國:“簡慷現在還和沈嫻在一起嗎?”
“是呀,”壽衛國道,“沈嫻已經多次表明和他不可能,說的話直白而決絕,可那小子硬是死心塌地要跟著,鞍前馬後地照顧沈嫻的母親,比沈嫻自己還勤快,恐怕他對他自己親媽都沒有這麼好。”
“那小子到底要圖什麼?”韓霆想不明白,“從h市追沃琳追到醫院來,沃琳答應他了,他又對沃琳各種限制,還不聲不響就走了,現在又上趕著對沈嫻倒貼。”
壽衛國笑道:“興許是年輕人熱血上頭吧,喜歡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不惜追著女孩子跑,得到了覺得也就那麼回事,然後又看上另一個女孩子,又不惜上趕著追著另一個女孩子跑。”
韓霆擔心:“沈嫻不會答應他吧,我看那小子根本沒有責任心。”
“不會,”壽衛國道:“我這次去g市,就是幫沈嫻給她母親轉院的,首長已經替她找好了另一家醫院,趁著簡慷出差,趕緊辦好轉院,以免再被簡慷糾纏。”
“沒有那小子鞍前馬後伺候,沈嫻一個人忙得過來嗎?”韓霆擔憂,“就是轉院了,只要那小子去沈嫻的工作單位,不還是照樣找得到?”
“所以,沈嫻連工作也辭了,”壽衛國嘆息,“她母親要轉去的療養院的院長,是首長的戰友,首長和戰友說好,沈嫻的母親在療養院期間,沈嫻就職於療養院,便於照顧她母親。”
韓霆冷哼:“那傢伙真是害人不淺,沈嫻本來就夠辛苦得了,還要躲他。”
“話也不能這麼說,”壽衛國呵呵笑,“我看那小子對沈嫻是真心的,只是他低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如果不是真心仰慕,哪個男人會為了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女人,費那麼多心思,又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