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法院,壽衛國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找到邵祖翔的辦公室。
“哎喲,壽隊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邵祖翔沒有想到壽衛國會來。
“還能是什麼風,當然是案子風呀,哈哈哈哈。”壽衛國爽朗的笑聲使得屋子都跟著震動。
“哦?上次我拜託你的事有眉目了?”這是邵祖翔更加沒想到的。
已經半年時間過去,他以為那件事早已沒有了希望,或是壽衛國早已拋在腦後了。
“不單單是有了眉目,而是進展不小,”壽衛國說起案子來,特別健談,“前段時間我在辦理另一個案子,湊巧把你說的那個給牽扯了出來,發現了不小的線索。”
“那就好,那就好,這件事要是不在我手上了結,我睡覺都睡不踏實,”邵祖翔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是我在原單位辦公室時就一直懸著的案子,雖然我們辦公室散了,但案子還在。”
時間在討論案子的過程中劃得很快,兩人正相談甚歡的時候,壽衛國突然苦笑:“邵主任,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你說。”突然的中斷,邵祖翔還有些意猶未盡。
壽衛國揉肚子:“我今早上才從外地趕回來,昨天中午到現在水米未進,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邊吃邊說,我這胃有點不舒服。”
邵祖翔看看手錶,十點多,他埋怨:“壽隊長,你這可就見外了,怎麼不早說,早知道你餓著肚子,我怎麼也要先請你吃早餐,這會兒早不早晚不晚的,附近的店子早餐賣完了,午餐還沒做,算了,我帶你去一家店裡吃,這會兒肯定有飯吃,就是有點遠。”
邵祖翔開車帶著壽衛國去了“鄉巴佬”,去之前他先給店裡打了電話,所以他和壽衛國到了之後,服務員直接將他們引入包廂,並立即上菜。
壽衛國看著六個大盆菜:“這麼多菜,就咱們兩個人,吃得了嗎?”
邵祖翔呵呵笑:“不多,咱們相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慢慢吃,邊吃邊聊。”
“哈哈,既然邵主任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壽衛國搓搓手,“有這麼多菜,是不是該喝點酒啊,否則少了那麼點氣氛。”
“說得好,”邵祖翔大手一揮,“服務員,上酒。”
酒上來,兩人邊聊邊喝,慢慢喝,慢慢吃菜。
壽衛國喝酒有個特點,酒一下肚,他就出汗,喝酒越多,出汗越多,酒精隨著汗液大多都排出了體外,所以他一般很難喝醉。
一杯杯酒下肚,哪怕喝得再慢,他沒事,邵祖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辦案多年,天南海北地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壽衛國對於酒量把握得很準。
在邵祖翔醉倒之前,他問:“上次聽邵主任說,給貴千金僱過家教老師?”
“對,是個女大學生,叫沃琳,”邵祖翔說話舌頭有點打結,“長得不咋養,但性格好,有耐心,挺單純。”
不用壽衛國問,他斷斷續續接著說:“她大一,我女兒初三,到她大四,我女兒高三,她帶了我女兒四年。
“小丫頭沒多少見識,好哄,錢,多給她點,回學校,我開車送她,出去玩,有機會就帶上她,告訴她,把她當女兒,她信,哈哈。
“她戀愛了,我窩火,見他男朋友,她不願意,我更窩火,辛辛苦苦,養了四年,煮熟的鴨子,怎麼能飛!
“給她看電影,看那種電影,傻丫頭,哈哈,看不清,我拉窗簾,她還不知情。”
壽衛國握著酒杯的手用力,酒杯裂開,他換了一個酒杯,繼續喝酒。
邵祖翔還在說:“我親她,小丫頭,很精,沒親到,小丫頭拉開窗簾,哈哈,上班時間,外面哪有人。
“她想跑,天真,她小小的一隻,怎麼跑,哈哈!”
說到這裡,邵祖翔停了下來,發出說不清是哭還是笑的聲音,令壽衛國心裡焦躁。
“然後呢,她最後跑了沒有?”壽衛國引導他繼續說。
“跑不了,”壽衛國仰天大笑,“可惡,有人來了,她沒跑,她走了,不來了。”
笑著笑著變成了哭:“走了,不來了,找不著了。”
邊哭邊捶桌子:“我養了四年的丫頭,走了,不來了,找不著了,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