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醫生問沃琳:“你就不好奇我在單子上籤了什麼,讓秀才有那麼大反應嗎?”
沃琳點頭:“好奇呀,可是您不是已經撕了嗎?”
“小丫頭,你這麼容易被騙,真搞不懂秀才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就這麼聽你的話。”馬醫生遞給沃琳一個紙團。
沃琳開啟紙團,驚訝:“您,沒有撕掉呀!”
這張紙就是剛才沃琳不知怎麼簽單,馬醫生替她簽了的那張單子,不過單子上多了一道爆椒牛排嗦螺,簽單人是:物資裝置科沃琳。
而爆椒牛排嗦螺,是單子上最貴的一道菜,價錢比其他四菜一湯加起來還貴。
“我不過是用了障眼法,撕了一張空白單子而已。”馬醫生笑笑。
沃琳問馬醫生:“您不覺得,您這樣做很缺德嗎?”
她雖然是第一次陪吃工作餐,可她在辦公區幫忙那幾個月,還是知道一些財務程式的。
財務科一旦查出工作餐超標,那多出來的錢,如果財務科較真,而陪餐者又解釋不清楚,多出來的錢,大多時候是從陪餐者的工資里扣。
不會一次性扣完,會分次在每個月工資里扣一部分,不至於讓職工一下子沒錢花。
可問題是,這多出來的爆椒牛肉嗦螺,並不是沃琳自己擅自加的菜,而是馬醫生說特意做給秀才的,卻在沃琳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加進了選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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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醫生笑著搖頭:“這樣做當然缺德,不過你仔細想想,如果我不給你看選單,以秀才的悶葫蘆性子,他也不會告訴你真相,你會知道這單子有貓膩嗎?”
“您是說,您是故意這麼做的?”沃琳不明白,“可您這是為什麼呀?”
“為了看秀才是不是真得恢復正常了,”馬醫生嘆氣,“你知道嗎,秀才喝的那些酒,是我自己釀的,當時看他一次性買那麼多,我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手藝好呢,直到後來發現秀才酒精成癮,我後悔已經晚了,用了各種辦法想戒掉他的酒癮,結果差點要了他的命。”
“您是說,給他治療酒癮的人,是您?”晚了震驚。
“是呀,主診醫生是我,還請了全院各路專家會診,結果都沒能拿出一個有效的辦法。”馬醫生苦笑,“賣酒的人,想盡一切辦法戒買酒者的酒癮,想想還真是諷刺。”
他感嘆:“誰能想到,一群被稱為所謂專家的老傢伙都沒有辦法治好的患者,竟然被你一個小丫頭給訓練好了,你說說,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臉往哪兒擱呀。”
“可是,我聽說,秀才嗜酒早有些年頭了,”沃琳安慰的話說得磕磕巴巴,“您不能全把責任擔在您自己身上。”
“你說的沒錯,秀才嗜酒的起因不是我,可我的酒卻是他再次犯酒癮的契機,而你的出現,是他從酒精的世界掙脫出來的那個契機。”馬醫生長嘆一口氣,“奇妙的契機!”
“馬醫生,我該走了。”沃琳告辭,留馬醫生自己在那兒繼續天馬行空,她急著知道秀才這會兒怎麼樣了。
出門和秀才會和,秀才一臉陌然,沃琳鬆了一口氣,這才是秀才平時在別人面前應該有的表情,她沒有提起馬醫生的話,秀才也沒有問。
進醫院到了岔路口,沃琳打算回宿舍,秀才執拗地非要她去計算機室,也不說原因。
去就去,對於秀才這個一根筋,沃琳也是沒好辦法。何況她擔心因馬醫生的作妖,秀才心理上還沒有過了那個坎。
到了計算機室,當秀才再次拿出藥包時,沃琳明白了,秀才這是要給她熱藥喝。
“都給我吧,我回宿舍熱也是一樣的,不用每次都麻煩你。”沃琳問秀才要他皮包裡剩下的所有藥包。
秀才的皮包不大,最多能裝兩三天的藥,一次性全拿回她的宿舍,藥包是密封的,喝完之前應該不會變質。
秀才不給:“你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加班,我看著你喝,省得你忘了時間,你如今在計算機室名下,歸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