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胡科長的聲音:“海主任,有什麼事咱們等下再說,我這裡正在開科務會。”
“不行!”海主任毫不客氣,“我這裡都要當冤大頭了,等不了,這可是你們財務科的失職!”
“什麼事這麼嚴重呀?”海主任這麼大一頂帽子給扣過去,胡科長那邊不敢大意。
醫院裡稍微有些年資的職工都知道,海主任較起真來連院長的面子都不買,胡科長這些年來的做事原則是,能不得罪海主任,就少一樁麻煩。
“行,海主任你彆著急,我馬上過去。”胡科長暫停科務會,親自去了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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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師傅因為一時貪心,鬧了個騎虎難下,繼續修b超的心思也沒有了,可也不敢現在就離開婦產科,那樣的話海主任更是會和他不死不休,他只能在b超室乾耗時間。
他有時間乾耗,海主任可是忙得很,和他較真的這幾分鐘內,就有醫生和護士幾次在門口大聲請示事情,胡科長那邊一說要過來,海主任扭頭就去忙活了。
孫師傅心裡那個慪呀,可暫時又沒辦法,維修組重組只是醫院經濟改革的第一步,隨後還有大的動作,他從今以後的收入,全靠各科主任的金手,所以他哪個主任都不敢得罪。
沃琳從b超室出來,去找張萍聊天,張萍站在曾依依身後,指點曾依依給患者做婦檢。
“本來是想給你弄點外快來著,看來這個願望要打水漂了。”張萍和沃琳嘀咕。
沃琳聳肩:“謝謝你有好事想著我,不過以後這種事咱還是不要想了,你不知道,剛才我差點沒被孫師傅的眼神給吃掉。”
張萍為沃琳打抱不平:“他憑什麼呀,又不是你讓我們主任去找他麻煩的。”
“這還不簡單,”曾依依插話,“別人給主任籤維修單,都是哄得主任直接籤,不去看數字,只有沃琳傻乎乎的,把單子遞給主任,啥話也不說,可不就漏了破綻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沃琳和張萍對看一眼,沃琳調侃曾依依:“沒想到呀,見識挺豐富呀你,這個道道你也懂!”
“是你自己傻!”曾依依懟沃琳。
沃琳沒吭聲,照曾依依的說法,自己是挺傻的,不過就是事情重來一遍,自己還是不會做出混淆視聽的事,是什麼就是什麼,要是真拿了不該拿的錢,自己會過得心裡不安。
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各個都忙,全都是走路帶風的,婦檢做完,產房那邊又叫張萍有事,說是其中一個產婦的宮口已開,情況不太好,主診醫生讓張萍去幫忙。
沃琳揹著工具箱離開婦產科,該她做的事她已經做完,曹師傅和海主任扯皮的事,就不是她能摻和的了,而且她也不願意被扯進去。
把工具包送回維修組,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沃琳打算參考秀才寫給她的遊戲程式,按照自己的想法修改一下自己的遊戲程式。
還沒有開筆,秀才蔫頭耷腦地進了她的辦公室。
“怎麼了你這是?”除了木然和傻笑之外,沃琳這是第一次在秀才臉色見到第三種表情。
“李院長說,醫院要成立計算機室,問我能幹不,能幹就幹,幹不了就走人。”秀才甕聲甕氣說著,習慣性伸手去懷裡摸酒瓶子。
“那你到底能不能幹?”沃琳刻意忽視秀才沒有摸出酒瓶子的手,沒有給秀才思考時間,緊接著秀才的話頭追問。
“能。”秀才說完,想了想,又搖頭,“不知道。”
“那就是能!”沃琳替秀才下結論。
簡賦給她講過,從心理學上來說,通常下意識說出的那個答案,是真實答案,而後續經過猶豫或是思考後的答案,是含有水分的,至於水分的多少,要看回答者的經歷。
“你說我能?”秀才眼巴巴地盯著沃琳。
“能,你當初進醫院,就是按計算機室的人才標準招進來的。”沃琳說得斬釘截鐵。
連影響你這麼多年的酒你都能戒了,其他哪裡還有什麼不能的。
不過這話沃琳只能在心裡說說,如果真要說出口,表面上是在鼓勵秀才,實際上的效果卻是提醒秀才喝酒,就像大人對待小孩子一樣,你越是提醒孩子不要做什麼事,他越是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