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張主任的日子過的是如履薄冰,他的開朗樂觀和積極向上,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有多少次他想要卸去維修組主任的職位,可院領導都不批准,他又做不出像曹師傅那樣的絕然,也就一直強迫自己憋屈而又表面樂觀的堅持著。
“可能張主任這樣的日子不用堅持太久了,”沈嫻在躺椅上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姑父說,醫院搞改革,不止動臨床科室,機關和後勤也會有變動。”
“什麼變動?”沃琳替張主任和曹師傅憋屈的慌,期待地問。
沈嫻搖頭:“我只是聽姑父提了一句,有關怎麼個變動法,姑父沒有具體說。”
她囑咐沃琳:“這話你可不要給別人說,你總不想看著你師傅提前被放在風頭浪尖上吧?”
“這個我知道。”沃琳頻頻點頭,還沒影兒的事,她才不會說呢。
“既然維修組原來並不是這個樣子的,維修組的人心散慢也事出有因,為什麼大家對維修組還要存有偏見。”沃琳不明白。
沈嫻苦笑:“十多年過去,真正清楚當年事情真相的人還有幾個?舊人走,新人進,如今真正服曹師傅的人又還有幾個?即使曹師傅現在有心,估計對維修組如今的局面也無力了吧?”
沃琳默然,確實,她這個身處維修組其內的人,都對維修組的有些人看不慣,何況外人。
沃琳問沈嫻:“沈老師,你能給我說說維修組以前的事嗎,我怕我因不知情而得罪了人,或是破壞了大家的心情,大家在一起做事,相處愉快才好做事。”
“你想知道什麼?”沈嫻覺得和沃琳聊天不會沉悶,也省得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
“說說維修組裡各人的情況吧,沈老師你在醫院長大,維修組的人又大多是醫院子弟,你對他們應該比較瞭解吧,就是另外幾個不是子弟的人,你在醫院呆的時間比我長多了,總比我更加了解吧?”沃琳說這些時的語氣並不肯定。
沈嫻搖頭:“說實話,我對他們的瞭解不比你多多少,自小到大,我的時間除了上學就是練習各種才藝,連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是擠了再擠,哪有時間去關注別人的事,除非醫院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不去關注它也往我耳朵裡鑽。”
看到沃琳臉上略帶失望的眼神,沈嫻心有不忍:“不過,就像你說的,至少我在醫院裡的時間比你長,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那麼一點的,你要知道誰的情況,我來想想看。”
“沈老師,如果你覺得為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沃琳不想強人所難。
“沒事,”沈嫻輕笑,“只要你不覺得我這人八卦,你儘管問,我能回答的絕不隱瞞。”
這話說得沃琳更是感覺羞愧,可又實在不想放過這難得的瞭解維修組的機會,硬著頭皮問:“先給我說說楊姐唄,她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除了在科裡接個電話,做個登記,其他的什麼都幹不了嗎?”
沈嫻問沃琳:“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是楊姐自己說的。”沃琳好奇:“怎麼了,是不是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沈嫻好笑:“你知道當年曹師傅出事,維修組鬧的最厲害的是誰嗎?”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是楊姐?”沃琳猜測。
“當然是她,要不是當年她使勁鬧騰,醫院對曹師傅的處分可就不止自請辭職這麼簡單了,”沈嫻笑著搖頭,“咱們醫院從那個時候起才有的保安,也是因為她鬧的太厲害,醫院意識到了沒有保安的嚴重性,如果說她以一己之力改寫了醫院的歷史,一點也不誇張。”
“這麼厲害?”沃琳震驚。
“你知道維修組那麼多閒人,張主任為什麼偏偏讓她留守嗎?”沈嫻再問。
“為什麼?”沃琳更加好奇。
“就是為了讓她鎮場子呀,無論誰對維修組不滿,她在電話裡都能把對方罵得啞口無言,就是對方找上門來算賬,她也能讓人家鬧個灰頭土臉。”沈嫻哈哈樂,“說白了,她就是一個隱形潑婦,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到了關鍵時刻,院長都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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