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了那個東西,是不是我就看得清剪我自己了?”嘴唇抖了半天,白老舉起手裡看不出形狀的剪紙,終於說出話來。
“白老,您這是在剪您自己呀?”沃琳這一驚非同小可。
她以為白老根本不會記得她的話,沒想到白老不僅記住了,還較起了真。
“看不清,看不清……”白老喃喃,一遍遍重複著。
鄧姨和周姐跟著陶麗瓊進來,看到白老喃喃和沃琳手足無措的模樣,鄧姨拍拍沃琳的手以作安慰,吩咐周姐:“你去聯絡主任和護士長,儘快給白老做手術。”
“我這就去,”周姐忙不迭點頭,請示,“要不要現在就聯絡白老的家屬?”
鄧姨同意:“當然要聯絡,雖說白老的健康有組織負責,可也要家屬知情。”
做為從抗戰中走過來的護理界老前輩,鄧姨雖然已經退休,現在也是老幹休病區的病人,她的話的威力,卻絕不亞於秦院長,有些事秦院長還得請示鄧姨。
這個是後來沃琳才知道的,現在的她,只以為周姐聽鄧姨的,是出於周姐對鄧姨的尊重。
周姐出了病房,鄧姨對沃琳呵呵笑:“昨天我說你最好會編,現在明白什麼意思了吧?”
沃琳點頭,又搖頭:“鄧姨,白老他沒事吧,今天白老的腦子特別清白,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迴光返照吧,沃琳沒敢說出口。
不管是書上說的,還是聽說過的,病情嚴重的人突然好轉,都是去世前的迴光返照。
“丫頭,你想多了,”鄧姨明白沃琳的意思,解釋,“這叫執著,患了老年痴呆症的人更加執著,要不怎麼說痴呆症的人都一根筋呢,你哄白老的話,剛好點到了白老的那根筋上,所以今天的白老腦子特別清白,因為你剛好進入了他的世界。”
“我,什麼,我,白老,他的,什麼,世界……”沃琳驚得語無倫次。
這事怎麼聽著這麼玄幻呢,沃琳只看過極少數的玄幻小說,好像有說自閉症和傻子其實都是因識海被封閉,只要能進入患者的識海,就能窺得對方的真實世界。
“嚇著了?”鄧姨呵呵笑,“丫頭,只要你不改行,在醫院你呆的時間還且長著呢,以後各種各樣病患見的多了,這個也就不算什麼了。”
“哦。”沃琳機械性點頭。
周姐和值班醫生進來,鄧姨拉著沃琳往出走:“走吧,接下來就不是咱們的事了。”
愣愣地跟著鄧姨,沃琳出病房,進病房,坐在沙發上。
眼前有手在晃,有人說笑:“醒醒,你也呆了?”
沃琳的眼睛漸漸聚焦,手是張萍的,說笑的是廖婉舒:“哇,沃琳,一天沒見,你就長了新本事,老年痴呆症都能被你治好,你乾脆自己開個醫院得了,專治老年痴呆症。”
“我,沒有長新本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沃琳醒過神來。
鄧姨鬆了一口氣:“丫頭,你再愣神我就要喊醫生來給你看了,你怕是被自己嚇傻了吧。”
催沃琳:“你趕緊回去吧,白天能不呆在宿舍就別呆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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