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我都好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你看我都減成什麼樣了。張傑瑞瞪他一眼,這哥們說的一點沒錯,比第一次見他時足足瘦了兩大圈,要是每一個姑娘都有他這毅力,何愁沒有美麗動人的曲線,這世界豈不是更加美好。
無奈,張傑瑞領著段剛紮進了路邊一家飯店,躲在一個單間裡點菜。醬牛肉、豬大腸、羊腿、全羊湯、肘子……
張傑瑞看了這些菜直難受,你這小子是不是從難民區跑出來的,幾輩子沒吃過肉了。段剛憨笑著,說要不給你來點清淡的,服務員,上盤肉丸子,再來碟紅燒肉。
張傑瑞一頓飯沒怎麼吃,跟這牲口一起實在沒什麼胃口,簡單的墊墊肚子,灌進去兩瓶青啤。段剛可就沒那麼客氣,風卷殘雲般將這些肉食消滅,臨了抹抹嘴說差不多了,就是啤酒喝的不過癮,來兩碗老酒就好了,喝完了還能把碗一摔,英雄氣概十足。
張傑瑞對他徹底無語,開口就三斤牛肉八碗老酒,正經人哪有學梁山好漢的。好人做到底,誰讓他是餓死鬼託生,問他還吃不?段剛腦袋晃得跟蹦迪似的,說忙著跑路,有空再好好吃。
“服了你了,一頓飯花我這麼多銀子。等我去省城,你小子的招待絕對不能低於四星級,還得有舞娘伴舞。”
段剛樂得一拍張傑瑞肩膀,“放心吧兄弟,你的好哥哥都記在心裡了,再借點銀子送哥哥上路,到時候一併還。”
“還個屁,我送你去車站,火車票我還能付得起。”
段剛挺憨厚的笑,然後說了句讓張傑瑞暴寒的話:“做火車多麻煩,我打車過去。”
張傑瑞好半天沒說話,你小子倒是會享受,知道去省城打車要多少錢嗎?得了,前面那麼危險的事情都幫他了,這點小事也就隨了他的意思吧!張傑瑞摸摸口袋,把裡面幾百塊錢一股腦給了段剛,能打多久打多久,要是不夠去省城的,剩下的路自個走著去。
你要是說段剛不是流氓,張傑瑞能當場跟你翻臉,而且極其的厚顏無恥。這廝拿了張傑瑞的錢瀟灑卻心安理得,手機扣在耳朵上跟人膩歪上了,聽那語氣就是在調戲良家婦女,怎麼看怎麼像馬上要惹事的主。張傑瑞罵了句“靠”,然後就袖手站在一邊,送走這瘟神得好好洗個澡,去去晦氣。
段剛看出了張傑瑞的不滿,原本調笑的臉變得正經起來,“兄弟,感謝的話哥也不說了,得你的好處我記得清清楚楚。哥哥一身的臭毛病,講義氣卻是難得的一個優點,有一天需要了說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張傑瑞聽他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還不就是心疼幾個錢,也許咱只是與人家的消費習慣不一樣而已,段剛就是那種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倒也不是為了賺自己點便宜。
“段兄,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江湖險惡好自為之。”
“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到了地方跟你去電話,以後有時間多聯系。”
沒事跟你聯系什麼,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聊的。想歸想,張傑瑞還是送段剛去了樓下,據說是接他的車到了。
計程車司機一露頭,張傑瑞對著車輪胎踢了一腳,不小心踢蹭了,抱著個腳喊疼。段剛問怎麼回事,張傑瑞說沒事,趕緊跟你的妞走吧,大街上招搖,仇家來了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段剛像模像樣地和張傑瑞握手,然後扭著身子坐在副駕駛座,女司機回頭看了張傑瑞一眼,那風情讓人感覺特野性,就是有種想在荒郊野外就地解決生理問題的沖動。
司機正是今天那位大波美女,沒想到段剛那流氓一個電話就搞定,是男人太無恥,還是女人太隨便?張傑瑞搖搖頭,一摸口袋才發現,身上的錢都給了段剛,居然沒錢打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