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是疼你嗎?”
就這麼疼啊?張傑瑞看俞曼麗的竊笑,原來這姐姐有時候還是偏心的,讓老爸和表弟好好訊息,唯獨把自己從被窩裡提溜出來。
“反正這會人還不齊,我再睡會去!”
“回來!”
蘇青青一聲暴喝完全是發自本能的,意識到俞太太在旁邊時才發覺失誤,故作溫柔狀說道:“傑瑞啊,其實我們是想讓你出去放鞭炮,你看俞伯伯不合適吧,小湯姆那膽子也不行,就你了,快去!”
“誰說小湯姆比我膽子小?他要是真膽小,敢找你當女朋友嗎?”
蘇青青舔舔嘴唇,看在旁邊俞太太的面子上,她也不好反唇相譏。火火拉著張傑瑞的胳膊,“哥,咱們放鞭炮去!”
“走嘍!”
雖然市政府n年前就禁止在市區燃放煙火,可人們這習慣都養成幾千年了,放鞭炮幾乎就是過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於是這條令也就是做做樣子。所謂法不責眾,市政府總不能大過年的把大家都抓起來。況且這些官員正人人自危,因為前些日子報出的賄賂問題,據說中央直接派來調查組,核查各市直單位的財務情況,還有這兩年的大型設施招標問題,落馬的官員日益增多,能在家安心過年的並不多。
俞曼麗從一個黑色塑膠袋裡拿出一卷鞭炮,張傑瑞一看就愣住了,“姐,現在都是意思意思,你放幾個煙花就行了,還真整這真家夥?”
張傑瑞雖然號稱膽大,但對這玩意有心理陰影,鞭炮點燃的時候常有沒響的,張傑瑞小時候喜歡搶起來放在兜裡,有一次那鞭炮過了好幾分鐘才爆炸,小手變得血淋淋的,於是有了平生第一次掛點滴,自此之後對鞭炮都是避而遠之。
俞曼麗解釋道:“我也是這麼說來著,可老爸說過年就得放鞭炮,一定要買這種,別的就沒意思了。”
“哦,我去看看俞伯伯醒了嗎?”
“死傑瑞,到底敢不敢啊?”
蘇青青見俞太太在屋裡聽不見,也就不用對張傑瑞客氣,說話隨意多了。
“說我不敢?有什麼不敢的?拿杆子來,這就是小菜一碟。”
火火從院子裡找來六七米長的竹竿交給張傑瑞,張傑瑞傻眼了,這也太短了吧。
“姐,你這是存心考驗我呢?這麼短的杆子,那鞭炮至少二百個頭,在杆子上一纏就快到手了,震不暈我才怪?要不咱掛樹上放,行嗎?”
“瞧你那沒出息樣!”
刻薄的蘇青青又開口了,張傑瑞心想不能讓人看不起啊,尤其是不能讓女人看不起,心一橫,上。
點著鞭炮的是火火,把鞭撚裡的火yao弄出,點了最末端就跑了。然後張傑瑞就是等啊,足足有兩分鐘,這胳膊都累酸了,索性換了另一隻手。
只見張傑瑞一哆嗦,鞭炮響了,這鞭炮質量真是好啊,沒有一個放癟的,而且聲音脆響脆響。張傑瑞一手舉著,另一隻手護住腦袋,眼睛閉的緊緊的,鞭炮震得耳膜嗡嗡響,不時有爆炸産生的碎屑從發際飛過,有的還打在了防護不嚴的臉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