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孩子的爸爸，讓她不至於在人前受盡流言蜚語。
她接近臨盆時，正是她最艱難的時候，那些人不顧她大腹便便，每天逼著她要做資產清算，逼她承認那麼莫須有的指責和罪名，害得她在辦公室羊水早破。
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她送進醫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退出jpt專案後，他迅速重整旗鼓，成立了vivi，繼續他們未完成的夢想。
vivi成立初期，公司現金流極度緊張，他四處奔走融資，卻從一開始就給她開了一份旱澇保收的優厚工資，讓她有能力養活孩子。
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她的身邊為她擋風遮雨，她又何嘗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思？
只是，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他應該有個真心愛他的女人陪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她。
她不配。肖菲緩緩轉過頭，終於理清思緒與他對視，眼神極度平和：“譚卓，對不起。”
譚卓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些深沉，也有些失望。
“菲菲……我哪裡不好？”譚卓沉默了半晌，總算吐出這麼一句。
“你很好。”她垂下頭，“是我不夠好。”
“不，你很好。”譚卓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蹙眉看著她，“我說過多少遍了，你不要這樣說你自己。那都不是你的錯。”
“不是嗎？”她苦澀地抬眼看他，“如果不是我的錯，為什麼惡果統統報應在了我的身上？”
“……”有些話，說出來，確實有些殘忍。
但，如果不說，對他來說，則是更大的殘忍。
肖菲緩緩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垂頭盯著眼前的盤子好半天，才極為認真地低低開口：“是我真沒這方面的心思。對不起，譚卓。”
這頓飯，吃得格外沉默。陸煒堯送她回來的路上，兩人依舊是一路沉默。
肖菲知道，一旦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他們之間，就再不能回到從前。雖然，這非常令人遺憾，也讓她很不好受。
“回去吧。”譚卓捧著鮮花下車，輕聲說，“路上滑，你開車小心點。”
“等等。”譚卓跟著下了車，看著她身後黑漆漆的樓道，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最終開口道，“你趕緊買個房子吧，女孩子住這種地方多少還是不太安全。我估摸著你現在的錢也差不多夠付個首付了，如果真不夠，我再貼點。”
“不用！”向梓沫愣了愣，沒想到他直到此時，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可以的，你不用幫我。”
譚卓皺了皺眉，退讓一步：“那這樣好了，我先借你，到時候你有錢了還我就是了。”
肖菲拿起玫瑰花搖了搖，勉強地笑笑：“行啦，我不急。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肖菲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迪迪著想。他也該到市裡好好找個學校讀書了，總不能一直在鄉下待著。”
肖菲臉色一僵，動了動唇，好半天才低頭說：“其實房子我在看了。錢你也不用操心，這些年你發的那些鉅額年終獎我都存著呢，差不多夠的。你幫我已經夠多了，我會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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