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身的那一瞬間，路燈刺在他眸中，讓他有一瞬間失明，隨後惡狠狠地盯著肖菲，指著她怒罵，“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衍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忽然跟爆發似的怒吼：肖菲，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作踐自己和墮落誰不會？你以為你把自己弄得糟糕不堪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記住你一輩子？你他媽的做夢吧！我現在除了覺得你傻你蠢你腦殘，再也不會有其他任何感覺！”
陸衍進包間時，正好看見那個青年手裡拿著針管，準備給肖菲注射。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似被人點燃要爆炸開來。
之後他的心是痛的，痛徹心扉的痛，好像被人握在手裡不停揉捏。
沒有什麼比看著在乎的人墮落更難受了。
到公安局後，警察懷疑他們吸毒送去化驗了，肖菲各項指標正常，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肖菲早已淚流滿面，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嘗試去拉陸衍的衣袖，眸子裡滿是零碎的星子，她啞聲喚他：“陸先生，你別這樣陸先生……”
“肖菲，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你死心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陸衍變的越來越堅定，從一開始的他主動變成肖菲的主動，他都毫無辦法。
這一次陸衍更加惡狠狠地推開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說實在的，你這麼作踐自己換不來我一絲一毫的愧疚，只會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噁心！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人渣，但我好歹還知道享受生活，你他媽的連人渣都不如！”
肖菲被他推得摔在地上，條件反射地反手去支撐身體，頓時，掌心傳來一股刺痛。
水泥路上的小石子陷進掌心裡，可是這種痛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洛晴覺得陸衍太過分，剛剛準備過去說兩句就被傅新華拽住，他對她搖搖頭，她只好站在原地。“肖菲，後會無期。”
陸衍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回身就走。
肖菲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淚水好似決堤的河水洶湧澎湃地下來。
直到陸衍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她捂著胸口，已經發不出其他任何音節，只能悲痛欲絕的喊：“啊！啊！”
她張大了嘴，好似受傷的猛獸哀嚎著。
洛晴和傅新華站在一旁，悲傷而無力地望著她，此時傅新華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疼。
有些痛苦，誰都不能幫誰分擔，只能一個人獨自承受。
肖菲喊了一會兒，周遭有居民推開窗戶怒罵：“大晚上的喊什麼喊，神經病啊！”
那罵聲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
肖菲攤開雙臂，像是死屍一般倒在地上。
她望著墨黑深邃的夜空，只覺得自己像一縷飄在人世間的幽魂，風一吹就散了。
傅新華和洛晴好不容易將她抬回家，收拾好後才傅新華才離開。
洛晴看見她耳朵上打了一排耳洞，有的打在骨頭上，看著都疼。
她不敢想象她到底經歷怎樣的心痛，才會用身體上的痛處來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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