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拿到錢,警惕地問洛晴:“怎麼幫?”
“現在弱勢群體若是想撼動大腿,必須要依靠媒體和網民的力量,如果這件事情被很多人關注,建築商自然不敢為所欲為。”洛晴說。
民工想想從前在網上看到的新聞,也不乏因為受人關注官員被罷免的情況,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具體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傷了腿,不給報工傷,這不,正鬧呢!”
民工仰著頭眯著眼,黝黑的臉上佈滿皺紋,“也不知道能不能討回來,現在的老闆都黑心,拿命威脅都沒有用。其實也不敢跳,他跳了那一大家子人可怎麼辦?靠誰去,對不?”
洛晴也聽不出他語氣裡到底是同病相憐的同情多一些,或者事不關己的冷漠多一些,只是附和的點點頭。
她心裡為他們感到悲哀,大概這種不敢跳的心理,才讓別人一直壓制著,連拿生命做威脅的優勢都削弱了。
這時傅新華也已經追過來,一把拉住洛晴:“我剛剛不是讓你等我嗎?跑這麼快乾什麼?!”
聽出他語氣裡隱隱有責備,洛晴只好示弱:“我這不是一著急就忘了嘛!”
傅新華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扭過頭問民工:“那人坐在上面多久了,快讓他下來啊!”
“十來分鐘了吧!”民工繼續道,“也有人想救啊,可是那個角上只有一根杆子,根本承受不起兩個人的重量。”
“那包工頭呢,怎麼不來處理一下?”傅新華皺著眉反問,這麼鬧下遲早都要出人命。
民工搖搖頭一笑:“包工頭估計就不想給錢,由著他鬧。這種事包工頭估計也見多了,有幾個人敢真的跳下去,鬧著鬧著自己沒勁兒了也就下來了。”
洛晴聽著,愈發覺得悲哀。
她在身上四處摸了摸,“咦”了一聲。“
找什麼?”傅新華問她。“我的手機好像掉在車裡了,你幫我去看看吧。”
“我去幫你拿,你等著。”傅新華扭身就往外跑。
等他走遠,洛晴從兜裡掏出手機,在網路上查詢號碼,然後撥通。
電話那頭傳來清甜的女聲:“您好,這裡是人民日報,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您好,這裡是夢花街工地,有民工因為包工頭不給報工傷鬧自殺,真是……”
洛晴掛了電話,又搜了幾家在當地極具影響力的報社和電視臺,向他們爆料這件事情。
“大叔,你們為什麼不報警?”洛晴掛了電話後想起來,皺著眉問。
民工卻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哎呀,還真是,光看熱鬧都給忘了。”
說著才掏出手機,有人拉著他說,“沒事兒,那邊的人已經報警了。”
洛晴和民工打了聲招呼,扭過身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等到傅新華從車裡回去時,那裡已經沒有洛晴的身影,他在車裡找了老半天都沒有找到她的手機。
不知為什麼,他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念頭,“她會不會手機根本就沒有落下,只是想要支開他?”
傅新華覺得自己懷疑她很不厚道,猶豫一下還是給她打電話,那時,她已經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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