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菲快步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只是想不停地走，腳上的細跟鞋也讓她腳踝生疼，稍不注意就打滑。
緊跟在她身後的傅新華立馬伸出手扶住她，輕聲問：“你怎麼了，我哪裡又得罪你了？”
他想，最近許靜也沒有去找她麻煩，自己也沒有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怎麼可能又惹她厭煩，“今天這一切，總不是拜我所賜吧？”
這話落在肖菲耳裡帶了刺，她只覺得他在嘲笑她，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扭過頭瞪著他：“我不要你管。”
“得了吧，都站不穩了還逞能，那邊有沙發，我扶你過去休息一會兒。”
傅新華沒有鬆手，更加小心地扶著她的肩膀。
往沙發走去時肖菲望了陸衍一眼，他神態自若，對她的情況渾然不知，她垂著眼眸不再說話。
傅新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你和天啟的陸總是什麼關係？”
此時肖菲就跟被人扎漏氣的氣球，完全沒精力再跟傅新華吹鬍子瞪眼，她只是耷拉著腦袋反問：“你指的是什麼關係？”傅新華沒說話。
“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她又輕聲道。
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又怎麼說得清楚。
有時候覺得陸衍將她捧在掌心裡視若珍寶，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大海中微不足道的水滴，可有可無。
傅新華聽她略帶自暴自棄的語氣，猜測不是傳言那麼回事，他都沒發現自己心情頓時明朗起來，烏雲散去，柔光溫婉。
他扶著肖菲的坐下，小聲問：“腳疼嗎？”
“疼不疼又能怎麼樣？”肖菲冷哼一聲，再也沒有聲息。
“你等等我。”傅新華起身離開，他回來時手裡端了碟子，遞給肖菲一塊蛋糕。
“估計你也沒吃東西，先湊和著墊墊肚子吧。”
肖菲抬起眼簾，望著俯視自己的傅新華，她圓溜溜的大眼睛被困惑蓋住，遲疑一下才緩緩地接過。
她從放學到現在確實什麼都沒吃過，剛剛又喝了雞尾酒，此時胃火燒火燎地難受。
傅新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幾次想開口講話，最後都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講什麼，擔心一句沒說對又惹得她鬧脾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新華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出去。
肖菲坐在角落裡，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穆杳，有時眼神放空，直愣愣地就跟個呆瓜。
忽然一晃神，她瞧見陸衍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他已經微醺，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肖菲連忙起身，蹬著高跟鞋撲過去攙扶他：“陸先生，你怎麼樣？”
“我沒事。”陸衍輕輕將她往外一推，眯著眼睛打量她，醉眼朦朧。
“肖菲？啊！菲菲……”他像是想起什麼，驚呼一聲。
肖菲以為他要說出什麼，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果然，他微微將她攬到懷中，滾燙的掌心放在她光滑的肩上：“真是抱歉，我剛剛無暇顧及你。”
“沒事的，我自己也可以。”肖菲垂下眼簾，不願讓他看見自己已經氤氳上水汽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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