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軒哥笑得像是揮灑恩澤的好人,然後看著他說:“我沒生氣。”
軒哥說:“胡說,你剛剛明明生氣了。”
我說:“我真沒生氣,我剛才在練嗓子。”
軒哥就笑,說:“洛晴我剛剛逗你玩兒呢,蘇逸跟咱不是一路的。”
那誰跟我們是一路的?軒哥你又怎麼確定我跟你是一路的?
我也笑,說:“嗯,我知道。”
這是我自以為的跟軒哥的第一次吵架,繼而在我的軒哥同桌的插科打諢中結束。
我藉口要去彭總的花店幫忙,到底也沒有跟我軒哥一起走。
在學校門口,我和軒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的時候,我其實是特想回眸,聲情並茂地喊他一聲“軒哥”的。
我這才發現,原來最讓人揪心的,不是軒哥跟著高冷男神變成蝴蝶飛走,而是軒哥口中“一路人”的我們,居然這麼快就分道揚鑣。
分道揚鑣的時候不難過,但是很寂寞。
我跟著一眾走讀生擠上公交之後,使出渾身解數才找到一個位子坐下。
安頓妥帖以後,瞥一眼黑壓壓的人群,我立刻就又意氣風發起來,端端正正地在位子上坐好,努力營造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感覺來,揮了揮手衣袖,在心裡默唸了一句“眾屁民平身”。
還沒過足乾癮,就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戳我的胳膊。
戳得不痛不癢,絕對不是出軒哥之手。
轉過頭,便看到夏陽一張沉魚落雁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人嚇人,會嚇死人,就算是再才貌雙全,這麼嚇唬一個純潔的少女也不厚道。我說:“你幹嗎啊?”
夏陽卻一臉的不在意,又笑眯眯地衝我說:“我跟著你來的呀。”
我心想:這男生莫不是把我當成大明湖畔的容嬤嬤了吧,若是想找夏雨荷或者乾隆帝的話,理應尾隨軒哥啊。
我說:“你跟著我幹嗎啊?”夏陽那廝居然低下頭摸了摸我的髮型,說:“你好玩唄。”
他居然摸我的頭髮,我不是很能接受。
最不能接受的,是她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可那笑的眼睛裡,倒是難得出現了一絲光芒。
“親愛的後桌,咱倆很熟嗎?”
“不是說好放學一起走的嗎?”
“誰跟你說好了?”
“你同桌啊!。”
我頓時無語了,軒哥什麼時候跟夏陽說我要跟他一起走了?不行我明天得去問問他!
公交車上和夏陽一來一去一問一答的,我倒是不覺得無聊了,索性就笑開了,說:“我可沒跟你說好。”
夏陽沒有接話,恰好是公交車靠站,我抬起頭看身側的夏陽的,他偏著頭看公交車後門。
順著她的視線,我看到蘇逸從公交車後門下車的背影,清冷的,卻不知為何略微落寞的背影。
腦袋裡好像有一根繩子忽地就斷了,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卻又似乎很多事情都不明瞭,夏陽失神的側臉竟也使得我有些恍神。
“你在看什麼?”
我故作輕鬆地提高聲音喊她。
夏陽回過神來,看著我就又是笑。
“我忽然發現我坐過站了呢,我要下車了,明天見。”
公交車靠站的聲音和夏陽說再見的聲音融合在一起,我無意識地起身,透過車窗看到夏陽朝公交車線路相反的方向走,越走越急,越走越急,那背影,倒顯得格外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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