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第一眼見到我時衝不耐煩強硬的少年,他一臉凝重地跟我說“你撞了人不道歉嗎?”
他穿著迷彩服皺著眉頭說“不要撒嬌”,他傲嬌地說“我只幫我後桌送傘”,他得意地蹺著二郎腿說“後桌你自己看著辦”他老是不屑的拿著筆戳我……
如果這些最最平常的句子,我能夠早些明白其中的意義,那麼這
宿命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大家都能看清黑板嗎?”
我們彭總走到講臺下,做出一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姿勢。
“能!”
我後桌率先回應,分貝高得以至於我險些耳鳴。
“別人呢?聲音大點兒,能不能看清?”
“能!”
這次的聲音能掀翻屋頂。
一個班上六十來個學生,且考上七中的都是學霸級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看不清,說不定開學之前,家長就都帶著去重新配了副眼鏡,此刻老班這麼問明顯多餘。
“那既然都能看得清的話,就甭重新排座位了,怪麻煩的。更何況這都是開學的時候你們自己選的……”
班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顧婷轉過頭苦逼兮兮地看著我,說:“怎麼辦?”
怎麼辦?靜觀其變唄。
彭總笑了,又拍了拍手,說:“這樣不好嗎?”
“好。”
我後桌帶頭齜著牙大聲回應,其他人自然也隨聲附和——都已經過了這麼些天,跟同桌和前後桌都熟悉了,也自然不想分開。
當然,這裡面最不滿意的,自然是現在依然形單影隻的顧婷。
“老師,”
顧婷忽然舉起手站起來,“我沒有同桌。”
“哦,”
老班愣了愣,“你同桌請假了,軍訓完就會來。”
“那老師可以讓洛晴做我同桌嗎?等到我同桌來了就讓她挨著江楚澤軒。而且,老師你看,我們班就洛晴和楚澤軒這對同桌是異性……”
“老師,顧婷的同桌也是男的,”軒哥站起來一臉憤憤,“再顧婷要是想要女同桌的話,安然那兒缺個人,她可以過去啊。”
我同桌說著指了指中間那排最後面的位置,是新生入學典禮上剛開始挨著我的那個女生。
原來叫作安然,形象十分的美好名字也很好聽,我偏過頭看著窗外,掩飾自己的笑。
“再說第一天開學的時候,顧婷和她同桌見過面,如果這麼調開以後再見面得多尷尬啊。”
顧婷想不出什麼理由反駁,撇了撇嘴又白了軒哥兩眼坐下了。
我們老班擰了擰鼻樑,一臉嚴肅又一本正經地低聲道:“說得也有道理。”
“那這樣,”
彭總又拍了拍手集中我們的注意力,“現在等於是就安然沒有同桌,為了彌補他,我們就讓安然做班長怎麼樣?”
我們彭總不是個隨便的人,可是他一隨便起來就不是人。
在我們目瞪口呆來不及接話更來不及選擇的時候,我們彭總在迅速確定了班長後,又一一將副班長、學習委員、各科代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確定了,從頭到尾不到十五分鐘。
幸好,我們老班留給我們五分鐘的時間平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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