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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馬飛奔黃土構成的大路上,揚起漫天的沙塵,讓路上衣衫襤褸的百姓不禁遮住口鼻退到路邊,馬隊在騎士的呼喝聲中,向遠處賓士而去。
張梁現在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雙翅飛到鉅鹿去,除了身上帶的幹糧和飲水,他手下的信徒就只帶著兵刃。
一路上到處都是黃巾軍的佔領區,因為起義不久,黃巾軍還沒像後期那樣對百姓燒殺搶掠,雖然也有侵佔民房,勒索百姓的事發生,但還比較守規矩,佔領區內的百姓還算擁戴黃巾軍,一些地方的黃巾軍還對百姓照顧有加,送給百姓們一些糧食。
越接近鉅鹿,地方上的宗教氣氛越濃,到處都能看到太平道的道場,四處都有信奉太平道的教眾和信徒傳道,弄的鉅鹿周邊地區的村鎮好像革命根據地一樣。
不過張梁發覺那些傳教的太平道信徒,在宣揚教義的時候常常加入一些迷信的歪理邪說,把大賢良師張角和太平道教義說的至高無上,卻又神秘無比,雖然宗教大多信奉鬼神,但這樣胡亂編造的教義明顯違背了太平道匡扶亂世,拯救黎民的宗旨。最後這些相信太平道的百姓只能變成狂熱的宗教瘋子。
而且張梁一路行來見到大片的農田荒蕪,村落破敗,這些百姓不是逃難就是投靠太平道,反正大多變成了不事生産的黃巾義軍,這樣下去,繳獲的地主和氏族的財富就會慢慢耗盡,到時候爆發糧食危機,不用敵人來攻,黃巾軍就自己瓦解了。
張梁看著這些事情只能暗暗著急,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瘋狂的催動戰馬前往鉅鹿城,要前往鉅鹿必須路過廣宗城,廣宗是鉅鹿的門戶,也是太平道的一個重要據點。
聽波才說這裡駐紮著大概十萬黃巾軍士兵,都是起義之初的太平道信徒組成,不但信仰堅定,而且作戰兇猛。黃巾起義的第一戰就是這支部隊打響的,在進攻廣宗的時候這支部隊在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僅僅依靠繩索和巨型攻城木就強攻下了廣宗,斬殺城內三萬地方守軍,之後又轉戰鉅鹿周邊城鎮,立下了汗馬功勞。
至於率領這支部隊的將領卻不是張角的任何一個徒弟,此人名叫黃虎,本是一名普通黃巾軍將領,因為攻襲廣宗的時候身先士卒開啟了城門,被張角封為將領,但此人經常好勇鬥狠多次挑釁其他將領比武,違反了太平道信徒不得互相殘殺的教條,張角不忍處罰於他,只是讓他當個小小廣宗城的將軍,鎮守鉅鹿城的門戶廣宗城。
張梁到達廣宗的時候天色以黑,跑了兩天一行人已經人困馬乏,所以張梁準備今夜就在廣宗城內休息。
來到城下張梁報了自己的名字,城頭守衛馬上跑下城頭去報告,沒過多久廣宗城城門大開一隊騎兵飛馳而出,領頭一名將領威風凜凜的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之上,魁梧的身材披掛著一襲黑色的盔甲,手提一把方天畫戟,頭上繫著黃色的頭巾,以表示他是太平道部署。不過奇怪的是,此人臉上帶著一具面甲,只露出一對眼睛。
張梁第一次見到穿戴如此整齊盔甲的黃巾軍將領,而且此人氣勢不凡,要不是此人戰馬顏色不對,張梁還以為此人是呂布呢,雖然張梁沒見過呂布,不過想那三國第一猛將氣勢也不過如此吧。
“我是廣宗城守將黃虎!大賢良師日前傳來法旨,任何太平道部眾不得擅離職守,隨意前往鉅鹿,請人公將軍回去吧!”黃虎勒住座下戰馬,對張梁道。
“本座從洛陽一路趕來,有重要的急事要見大賢良師,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以叛教論處!”張梁厲聲喝道。
張梁懷疑黃虎接到的是黑輪教傳來的假命令,張角根本不可能發出這麼離譜的命令,現在張梁脾氣異常暴躁,本來想在廣宗住宿一夜,不過看情勢,這個黃虎是不打算放自己過去了,如果實在不得已只好硬闖了。
“不行,我奉令鎮守廣宗,沒有大賢良師的法旨,誰也不許透過!不過……人公將軍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考慮放將軍過去。”黃虎頓了頓說道。
“黃虎,你難道又要犯渾?以前的教訓難道你都忘了嗎?”旁邊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騎馬跑到黃虎身前道。
“我黃虎一生追求武學巔峰,加入太平道也是為了和大賢良師一戰,張角既然不跟我打,我就跟他弟弟打,想必大賢良師的弟弟身手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跟他打一場。”
黃虎不顧文士的勸阻,甩鐙離鞍跳下馬背,對張梁道:“只要人公將軍你能打敗我黃虎,我就讓出去路,讓你去鉅鹿!”
張梁身旁的張燕喝道:“無知狂徒,你算什麼身份,竟敢挑戰人公將軍,讓我先來會會你!”
張燕得到張梁的同意後,也離鞍跳下馬背,抽出長刀走到兩軍之間的空地,面對著黃虎道:“我叫張燕,是人公將軍座下一名小卒,想要挑戰將軍,必須先打敗我。”
黃虎的聲音從黑色盔甲中傳出道:“我站在這裡,只要你能讓我移動腳步,就算你贏。”
張燕聽後額頭青筋暴起,黃虎明顯是輕視他,一個武人最恨的就是自己武功被人輕視,張燕擺好姿勢,抑制住內心的怒火,屏住呼吸,和黃虎對視著。
張燕對自己的武功一直信心十足,但是面對黃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産生一種無力感,黃虎那魁梧的身軀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看著提著長戟站在那裡的黃虎,張燕知道不能再等了,拖得越久他的自信消失的越快,所以張燕怒喝一聲,身形爆射沖向黃虎,手中的長刀閃出一道寒光劈向黃虎的肩膀。
當的一聲,張燕快如閃電的一刀被黃虎揮戟擋住,張燕繼續運動步法快速在黃虎身邊遊走,但是不管在那個角度,都被黃虎的長戟輕易擋住,黃虎就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一般,不管張燕如何劈砍都奈何不得。
黃虎一戟架開張燕的刀開口道:“你太弱了,不是我的對手,下去換人公將軍和我來戰。”
張燕呼哧呼哧的喘這粗氣,剛才他已經盡力而為了,這個黃虎簡直是怪物,對自己的攻擊竟然能輕松化解,但黃虎的話也刺激了張燕的自尊,張燕運起全身功力揮刀像黃虎砍去,這一刀蘊含了張燕全部的力量,就算是金石也能劈開,帶起的勁風彷彿能把空氣撕裂,就在刀快要砍在黃虎身上的時候,黃虎發出一聲爆喝,雙手舉起長戟,向張燕的刀架去,只聽一聲刺耳的金戈交擊聲音,驚的張梁胯下戰馬不住跳動。
等張梁安頓下胯下的戰馬一看場中,黃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張燕卻飛出十幾米摔倒在地上,託著自己握刀的右手呆呆的坐在那裡,張燕不相信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被人這樣就化解了,還把自己震飛這麼遠,手臂上的疼痛和虎口裂開流出的鮮血清晰的告訴張燕,剛才的撞擊力量有多大。
張燕狼狽的爬起身來,走到張梁馬前跪倒說道:“梁師,張燕無能,不是他的對手。請梁師治罪。”
張梁跳下馬背扶起張燕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記掛在懷,去包紮一下傷口吧。”說完張梁臺步走到兩軍之間,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黃虎道:“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比武?你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你繼續這樣下去了,不如用剩下的日子去做你未完的心願豈不更好?”
黃虎聽了張梁的話後一愣,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我就直話直說,我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活,我一輩子都在追求武學的巔峰,可是天不佑我,我已經知道自己將死,只想求尋找一名勢均力敵的對手一戰,我多次提出要和張角比武,都被他這懦夫推卻,今天既然你來了,就替張角和我一戰吧!也算是完成我這將死之人的最後心願!”
“懦弱?你不會是在說大賢梁師張角吧?我兄長神功蓋世,就算你身手了得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大哥估計是早就看出你重病在身命不久矣,不想讓你最後的生命浪費在虛無縹緲的武學天道中,沒想到你不但不警醒,反而誤會他,你實在太可悲了。這個天下高手無數,就算你擊敗了張角,也許還有千千萬萬個更厲害的高手,你又能打敗幾個?可惜你就要死了,百年後不過是一具殘骸枯骨,又有誰會記得你的名字?!”張梁譏諷道。
黃虎就算在和張燕戰鬥的時候,都沒動過分毫的身體竟然顫抖起來,刷一聲把長戟插入土中,伸手摘下了頭盔,雖然張梁也算見多識廣,但這樣的臉還是第一次見到,張梁只見摘下頭盔面甲的黃虎瘦的猶如一具骷髏,深陷的眼眶中,一對昏黃的眼球布滿了血絲,幹癟的嘴唇好像七八十歲的老人,枯黃的頭發像亂草一樣稀疏的長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