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影消失許久,從紅葉深處,才走出一個人影來。
傅辭清走到陳阮他們先前逗留的那棵巨大的梧桐樹前,他將手觸控上那斑裂的樹皮,然後閉上眼,屏息凝神。
他陷入黑暗之中,五感卻比平時更為靈敏,神識開啟後,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比用肉眼看到的更為清晰精密的世界。
傅辭清操縱著神識順著樹皮上的溝壑,深入巨樹之中。
他看到無數金色的細流,如網一般交織,在樹身中緩緩流淌,沿著枝葉經脈,為枝尖葉梢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生命力。
這原本是一棵已經枯死了的樹,朽木之中毫無生氣,之所以枝葉繁茂,正是有這金色暗流,維持生機。
傅辭清想去探尋這生氣的源頭。
神識往樹根部去,他感受到一絲熟悉的能量,那是來自血脈之中的類似於本能的呼應。
在另一處由結界開闢出的空間中,黯淡無光的血色令牌,光華流轉,驟然震動。
沉厲曾在魔神令上下了血咒,唯有其血親才可與之共鳴,這就是為什麼連崀要找到傅辭清來取神器的原因。
傅辭清基本可以確定,這底下就是魔神令。
他想再靠近一些,卻忽然碰到什麼東西。
那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傅辭清想試著去越過那屏障,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湧而出,他神魂一震,猛得睜開眼。
終於見到桐華宮巍峨的正殿大門,陳阮和蓮笙已經氣喘吁吁。
殿前石階下,早已立候著一人,一身紅裙,綽約獨立,與周圍景色交相輝映。
卻是柳逐花。
兩人拜見柳逐花,才知道原來胥澤並不在宮中。
因震稷塔之事頗為蹊蹺,他作為現任仙盟尊者,自然是要與其他幾大門派掌門會晤商討。
雖然堂庭為仙界第一大派,可由於十數年前那場大戰,損失慘重,差點被連鍋端,所以自那之後,仙盟將據點從堂庭門改設在了築天閣。
築天閣為咒仙門,近幾年發展迅速,雖位居仙門第二,卻隱隱已有趕超堂庭之勢。
築天閣所在滄海,位於神州之北,而堂庭山居於神州之南,天南海北,胥澤此去,應該短期難歸。
“此事幹系重大,尊者不得不去,他臨行前特意擺脫我前來安置好你,你且先在門中住下,不要多想。”
柳逐花見蓮笙神色失落,出言安慰。
胥澤前來找她時,她亦是大吃一驚。
先前入門大典上,他態度都還十分堅決,並沒有半分收徒之意。
如今卻態度大改,不僅決定收徒,而且還似乎對蓮笙頗為上心。
不過無論她如何詢問,胥澤也不肯吐露態度變化的緣由。只說什麼“根骨不錯”“後繼無人”之類一聽就是藉口的理由,她也只能作罷。
蓮笙聽柳逐花給自己解釋胥澤去向,十分惶恐,忙搖頭:“沒事沒事,師……尊者諸事繁雜,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多謝三長老。”
因著還沒行拜師禮,蓮笙不敢稱師父,便也還是同往常一樣,只稱尊者。
柳逐花見她進退有度,十分懂事,心中滿意,臉上又多了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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