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好啊,你仔細看看,你看看這橫,這豎,這一撇一捺,暗含風骨啊。”
陳阮昧著良心自賣自誇。
其實吧,是挺醜。
畢竟她也沒怎麼練過毛筆字,可那又怎麼樣,反正她自己覺得好看,就是好看。
這是陳阮最後的倔強。
“那我倒是真沒瞧出來。”
傅辭清嘖了一聲,卻忽然欺身向前。
寬闊的胸膛貼近,溫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帶著獨特的香氣,陳阮立時僵住,不僅是身體,大腦也彷彿瞬間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她被傅辭清“擁”入懷裡。
傅辭清的手卻是擦著她的耳廓越過去,一直摸到她身後細細長長的樹苗上。
她便被夾在中間,像是從前看電視裡“壁咚”的姿勢。
這應該是樹咚。
背後是有些硌人的樹皮,身前是傅辭清的白衣。
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這麼矮,只有傅辭清的肩膀高,所以此時傅辭清侵佔了她的全部視野,入目只有白衣。
和白衣下掩映的時隱時現的雪色肌膚,隨著他的動作,筋肉舒展,鎖骨凸起。
“許是隔得遠了,要靠近仔細看看。”
傅辭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琅琅清音,含著笑意。
陳阮耳邊哄得燃起一團火。
傅辭清卻彷彿渾然不覺,他的目標並不是她,而只是單純地在就近評看她的字。
“近看,還是醜。”
陳阮覺得自己有點窒息,她根本沒法去思考傅辭清是不是故意的,只能閉上眼,瘋狂在心裡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穩住,陳阮,你要穩住。
你不是那種十五六歲的懷春少女,你要把持住。
而傅辭清卻像是很不滿意,一邊看,一邊嘖嘖嘆氣。
統共就三個字,陳阮也不知道傅辭清為什麼要看那麼久,難不成還能看出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