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並不能接受,在某一天裡,會有一個女子,對傅辭清來說竟會那般重要。
因為是在夢裡,只有自己知道的夢裡。
她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
傅辭清對她來說,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然而畫面卻在這一刻倏然扭轉。
她只來得及聽到一個“我”字,滿園桃花墜落,萬物扭曲變形,世界彷彿畫卷。翻轉折疊之後,她到了另一個地方。
是深夜,月朗星稀,寂寥無人。
她看到一彎河流,水面上波光粼粼,映著月光,浮金跳動。
有人站在河邊。
那是個女子,長髮披散,衣衫凌亂,一張臉埋在陰影裡。
她像是在哭,嚶嚶呢喃,不斷問著同一句話,文郎,為何負我?
為何負我?
單薄的哭聲,輕易被夜風吹散,陳阮卻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
那女子的身形亦是眼熟,她彷彿是在哪裡見過。
陳阮卻回憶不起來,她自從穿書之後,所見的人其實並不算多。
她實在想不出來,何時何地見過這個女子。
那女子卻自己抬起了頭。
滿臉淚痕的一張臉,無遮無攔地暴露在月光之下,清秀溫婉,因為過於蒼白而帶了一絲病氣。
陳阮愣住,忽然意識到,為何她會覺得那身形眼熟,卻又從未見過。
那是顧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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