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奕只是搖頭,他貪戀地看著女子,眼神中是痛苦而癲狂的神色,語氣卻無比溫柔,“柳娘,縱是你從前是在騙我,我也很開心,我情願你一輩子都騙著我都好,可惜沒機會了。”
他狠心別開眼,一把拖起蓮笙,便往石室外走:“你等著,我去破了封印,柳娘,出去之後,重新過自己的日子吧,去換個人騙,換一個能保護你的人。”
肖奕抱了必死的決心,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之處。
空蕩的石室裡,只餘下柳娘淒厲的哭喊。
“不要啊……不要……我都是騙你的,你為什麼還這麼傻,為什麼……”
身後的哭喊聲越來越小,肖奕帶著蓮笙穿行在甬道中,直往頂層攀登而去。
眼前有些模糊起來。
為什麼呢。
大約是為了那年春日景明,年輕的姑娘行至橋邊,撿起散了滿地的藥草,遞給路邊因摔了扁擔而焦急無措的少年郎。
“這位公子,你要小心些。”
“我……我不是……什麼公子。”少年擺擺手,漲紅了臉。
見他拘謹慌亂,姑娘家反而開懷地笑出了聲:“那……這位哥哥,你要小心些。”
女子笑聲嬌俏,映著春花亂柳,草長鶯飛,皆失了顏色。
他的臉便更紅了。
……
那時春光明媚諸般好,只因有你在身旁。
而今你已去,我便舍了這條命,又何妨。
……
肖奕到了頂層,有著神秘人送來的護身符紙,他一路都十分順利。
一直按著那人的指引,他找到頂層中心那處圓池。
圓池是以不知名的白色石頭砌成,光滑潔淨,池中流淌的液體,似水非水,無比清澈,帶著盈盈光輝,在昏暗的塔中,顯得十分明亮。
水池正中,豎著一把劍,與石室中的石劍類似,只是這劍卻是貨真價實的,光華流轉的劍身上刻滿了細細的符咒紋路。
那神秘人說過,此處便是震稷塔的鎖妖陣眼。
以至潔的天池之水為引,借上古神劍之力,壓制塔中群妖。
若要毀陣,十分簡單,讓至潔之水,染上凡人之血與仙人之血,陣引被毀,法陣自然不攻自破。
肖奕至今不知那暗中幫助自己的人是誰,為何要幫助他,可那並不重要,從他找上自己,幫助自己進入堂庭門開始,他說的每一件事,都未曾出錯過。
他原本還擔心在鑑心院不好動手,那神秘人卻彷彿是早便算好了一切,四長老單獨給顧憐闢出來的院子,正好成為最好的設陣之處。
自己只需要按著他說的去辦就行。
肖奕甚至懷疑,那神秘人,也許就在自己周圍。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自己的目標就要完成了。
他艱難地將蓮笙拖進池中,從最初設傳送陣,到現在終於登上塔頂,他已經耗盡了力氣,快了,就快了,柳娘,你再等等。
看著那緊閉雙眼的少女,肖奕咬咬牙,沒有絲毫猶豫地,舉起池中之劍,插進她的胸膛。
劇痛促使蓮笙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張開眼,只看見肖奕已經癲狂的臉,他猛得拔出劍,牽動她身體痙攣,痛苦地喊出聲,身上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便見著肖奕笑著,反手又將劍插入自己的胸膛中。
鮮血淋漓的人,砰得跌倒在蓮笙身邊。
只喃喃著兩個字。
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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