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乞巧節前,唐文兩家就已商定好了婚期。唐栩清以為,乞巧節文絮肯定對自己傾心,繼而兩人親親密密的約會三天,然後就可以成親了。但沒料到,他現在卻失蹤了。
文絮愣了,一定要娶我?唐栩清你到底要幹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栩清,我可憐的孩子。”唐夫人想想又落起了淚。
出意外?他會有出什麼意外。文絮看著兩位憔悴的老人,她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唐栩清到底想幹什麼、怎麼了。
“文絮冒昧說一句,唐家的丫鬟該管教管教了。”完畢,文絮就退了出去,也不顧什麼禮貌了。
她要好好順順思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文絮聽說唐小綠被賣到窯子去了。唐老爺在府上放出話,不可對文絮有任何無禮行為。這一招殺雞儆猴用的漂亮。
文絮也沒說什麼,但心中還是劃過點點暖流。她想的都是唐栩清,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逼你出來,除非你死了,否則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還有,準備要三朝回門了,她不能讓父母擔心。還有兩天,文絮暗念,就是今天吧。
傍晚,城中沸騰了。
“哎呀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天剛嫁給唐家的文家小姐放出話來了,明日午時在城外的斷魂崖上要與唐二公子唐栩清見面。”甲說。
“真是奇怪,昨天剛成親,明天為什麼要在斷魂崖上見面?”乙問。
“你居然不知道!昨天成親隊伍可沒有新郎官來迎接呢。”丙充滿八卦的說。
“這說明什麼?”傻傻的乙問。
甲和丙給他個白眼,甲回道:“說明文唐倆家結親,新郎官跑了,都沒有出現。現在這文家小姐擺明是要逼唐栩清出來啊,聽說要是午時唐栩清不到,她就跳下斷魂崖!”
“嘶。”丙吸口涼氣道,“可不是嘛,哪個女子成親新郎官跑的,這文家小姐也是個厲害人物,敢愛敢恨啊,那斷魂崖可是沒有底的啊,一下去那可是屍骨無存哇。”
“天啊,這都是什麼事啊。”乙搖搖頭說。
“嘿嘿,明天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丙無下限的問。
“你傻啊,這大家族的事,是我們小老百姓能看的麼?”甲正色道。
不遠處一個農民打扮的人津津有味的聽著。
今日的文絮一身輕紫色的紗裙,三千墨發用同色的絲帶束起一半,剩下的任它隨風輕蕩。
唐老爺派轎子送她,他們倆夫妻的事,他老人家也不好插手。臨行前,唐夫人抓著她手說,千萬不要做傻事,要是唐栩清不出來,就把他逐出唐家族譜。
文絮一瞬間被感動了,其實都不關他二老的事,這是她與唐栩清的債,今日她必須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文絮到崖底就讓轎夫停下,轎夫臉上有些為難,老爺可囑咐他們一定要看好二少夫人不讓她做傻事。
“都在山腳涼亭等我就好。”文絮淡淡的說。
轎夫面露喜色,等她就是說她不會做傻事一定會下來。
文絮一步步的向頂上走去,紫裙的裙擺撫過地上的野草。眼前浮現她與唐栩清場景。
知道他是唐二公子,幼時的點點滴滴浮現了出來。倆人在一起玩的場景,一起讀書,一起在花園遊耍。在乞巧節相見時,他一定認出自己了,他說有事時的嚴肅正經,說衣裳破了的那笑,好像偷了腥的貓似的。
幼時,現在,相互交替。那個風華絕代的人,那個高貴儒雅的人,我卻好似從未細細瞭解過你。
“嘶拉。”文絮一看,紗裙被路旁的樹枝劃破了袖子的。繁瑣的裙子劃了也露不出什麼,還更添了幾分淩亂美。
到達頂上,看到無人的山頂心落落的。我到底還是期待,文絮自嘲的笑了笑。
這斷魂崖是一個斜面,頂上有些是平坦。只有一面是懸崖,這山明明不高,卻看不到底,可能是下面是裂縫。而且還有霧籠罩著。
文絮一身紫衣看起來雍容華貴。發絲隨風飄舞,好像是那欲乘風而去的仙女。
當日頭到達午時時,文絮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像絕望,又好像失望落了空,不好受,很不好受。
心空空的,眼淚蓄起。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讓人感到窒息。
文絮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唐栩清他根本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