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凡人，會伸出自己流著鮮紅血液的手到她的面前，說：吃吧。
“你是認真的嗎？”柯心瀲有些嚴肅的問道。
這關乎到自己的食慾，自己的飽腹。
“嗯。”徐沐年應了聲。
下一秒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在他嗯了一聲之後，柯心瀲就嗷嗚的一口咬上他的手臂，緊接著，徐沐年就感覺到她的尖牙陷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尖銳的感覺，他以為那是她的虎牙。
慢慢的，他感覺他的血液真的被她吸食了。
而柯心瀲，現在對身旁的一切都感知不到。
她全身心，都只有自己嘴裡、鼻息間的香甜。
多麼可口的液體，多久沒有嘗到過了？好懷念，好喜歡。
吞嚥的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有些被放大。徐沐年眼光深邃的看著埋頭在他手臂上吃著的柯心瀲，相信科學的他，還沒有異樣的想法。
只是覺得她可能是在開個玩笑，可能是在生個氣。而且他被她咬得並不是很疼痛。
相反，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奇異的感覺。
看著她像一個嬰兒在吸食乳液一般，似乎這是她唯一的救贖。
沒有理由的，徐沐年的心底軟的稀巴爛。
他送開了緊握著她手腕的大手，輕輕的揉上了她的腦。
“你真的吃這個能飽嗎？”
柯心瀲被他的聲音和舉動一驚，理智開始回歸。
她連忙鬆了口，收回了獠牙。
這才抬頭看徐沐年。
他被她吸食的血液不多，所以倒沒有什麼頭暈的感覺。
在柯心瀲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徐沐年的瞳孔突然緊縮了一下，下一刻又恢複了原樣，好似怎麼都沒有發現，什麼都不知道。
“飽了，不吃了。”柯心瀲的嘴角還沾著血液，看起來特別的紅豔，襯著她白皙的面板。
吸血鬼。
徐沐年的心底突然劃過這一個詞。看著她狠狠的一抹嘴，覺得他很無趣一樣轉身的蹬蹬蹬跑上了教室，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徐沐年慢慢的轉身，走去學校外賣買吃的，被陽光直射時的暖陽柯心瀲才覺得那股子冰冷的感覺褪去了不少。
他又低下頭，抬起手臂，一點點的看著。
剛剛那個柔軟的感覺似乎還在上面殘留著，徐沐年看著光滑每有一絲傷口的手臂心墜入了深谷。
剛剛那被吸食的感覺，還有她抬起頭之後，嘴角殘留的血液，徐沐年確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他真的有被她咬開吸食了血液。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上沒有傷口？因為……已經癒合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更沒有傷口急速恢複的體驗，他記得他以前打籃球擦傷過腳，養了大半個月才好。
對，沒錯，徐沐年也是會打籃球的，只是見過他打籃球的人不多，知道他會打的也少。
一般人也就只看見他的成績優秀，沒有去注意到他的體育成績也是高分。
怪不得他覺得最近靠近她時總覺得冷，怪不得他最近都沒有見過她出去曬太陽，以前的她總愛在陽光出來的時候，靠在欄杆上，全身都沐浴在陽光之中。
她是不是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柯心瀲了？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