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惜那樣單純的時光一去不複返。
「等來年春天本王帶你去郊遊,挖筍。」他緩緩地開口。
她震驚地看他,似乎意外他的話,但她聰明地沒有多問,他說著她聽著便是,切勿不能當真,她心中這麼想。
她低著頭,頭頂上多了一朵陰影,她抬頭,對上那張絕世的臉,她默默地別開了目光,一個男子生得這麼好看做什麼呢。
額上突然被觸了一下,她猛然抬頭,男人正以衣袖擦拭著她額上的汗漬,她不自在地要扭開時,他放下了手。
她這才覺得自由不少,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不喜歡本王碰你?」
她一怔,這話該怎麼接?她不喜歡他碰,他還不是照樣碰她,甚至每日都要親她,她的眼偷偷地瞟了一眼他的薄唇,臉頰發紅,若是蜻蜓點水就罷了,可這個人可不是這樣的,興致一上來,便是唇齒間的糾纏,那股親密勁兒,她光是想著,頭頂都要冒煙了。
「江素心?」
「奴婢說不喜歡,王爺是不是就不會動手動腳了?」她抬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他聽了,淺淺一笑,「你是本王的,本王為什麼不能動手動腳的?」
她冷冷地笑了一聲,「是,那王爺何必多此一問呢。」
「江素心!」他臉色發黑地看她,手掌翻動,一把匕首翻出他的掌心。
晚霞照在匕首上,冷冽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她下意識地僵住了,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惹得他臉色大變,以前惹到他也不過是小懲,如今是要殺了她嗎?
她臉色倏然變白,她要被他殺死在這裡?無聲無息地死去?望著那張禍水般的臉,她的心提到了喉嚨。
伴君如伴虎,這個男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殺人也不過是他眨眼間的事情,她絕望恐懼地閉上眼睛。
不久之前還吻著她的唇,與她氣息相融,如今就拿著匕首要殺了她,冷,如洪水般漫過她的心,人才是最令人費解,令人猜不透的。
而他,更是完全令人摸不著他的心思,心思深沉如大海,晦暗不明。在這樣的人身邊,是活不久的……
當!一陣冷風拂過她的臉頰,她以為匕首插入了她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會是痛,然而沒有,長長的羽睫顫抖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中的仍舊是那張冷清的臉,她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沒有痛,也沒有被匕首劃傷的痕跡,她還好好的。
「被嚇傻了?」他走近她,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她的眼眶紅通通的,好像被嚇得不輕,他神色一沉,動作僵硬地將她攬入懷裡,大掌在她背後輕拍了下,緊接著笨拙地拍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剛才還一副殺氣騰騰的人,轉眼一臉的柔和,他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一條小青蛇而已,你至於被嚇成這樣嘛,平日瞧著膽子也是大的不得了。」他語帶笑意地說。
她這時才注意到掉落在他腳邊的那一條小青蛇,那小青蛇身上還插著他的匕首,所以他剛才是救她?她還以為他是要殺她。
她心虛地臉紅了,大抵他在她心中太過冷酷無情,她一看他拿起匕首,下意識地便以為他要殺她。
懷裡的人兒一直沒有說話,他皺眉低頭,看到的便是一張布滿緋紅的嬌豔小臉,心一動,莫名地收緊了手臂,眉眼輕動,他已然低下頭來。
炙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額頭,她抬頭,對上了那雙幽幽的鳳眼,她死絕的心突然又跳快了幾分,轉瞬間,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男子站著,彎下腰,女子坐著,揚起脖頸,兩人緊緊相貼。
「唔!」他的吻太過霸道,她難受地輕輕張開唇,可無論她如何,他霸道慣了。
柔軟的舌尖深入她的唇間,他耐心地低著頭,發絲如撓癢地在她的耳邊飄拂著,託著她的腰臀,傾身在她的唇上溫柔地吻著。
她的腦袋晃了晃,往後縮了縮,他彎過頸子,追過去吻住她因喘氣而微微開啟的唇,香甜,柔軟的滋味令他享受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