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陣詭異的安靜之後,軒轅易倏地站起來,往門外走去,蘇展則是捂著嘴,憋著笑出去了。
江素心閉上了眼睛,總算安靜了,她再睡一會兒。
江素心喝了幾天的藥,等到禦醫說不用再喝之後,她才停止服用,也不知道是不是軒轅易良心發現,她的膳食也好了不少,每日就是躺著休息。
等她背脊都躺疼了,她終於可以下床行走了,那位煩人的蘇展這幾日卻常常上來探望她。
「我跟你說,你這毒是替王爺受過的,你怎麼就不好好想想要什麼呢。」蘇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江素心正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水,正要喝,被蘇展端過去,一口飲盡,她無奈地只好自己再倒一杯,「無所求。」
「無所求?」蘇展不信,「你肯定有想要的。」
「奴婢是官婢,便是為主子死了也是應該的。」她語氣平穩地說道,好像要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蘇展眯著眼打量她,「其實呢,你可以要求王爺幫一幫你父親,你也不用做官婢了。」
「父親是自作自受。」她淡淡地說。
「呃,你也可以求王爺大發慈悲,兔了你官婢的身分。」蘇展誘惑她。
江素心抬頭看向他,「蘇公子為何如此好心?」
「因為我是好人啊。」蘇展笑著說。
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正好落在軒轅易的眼中,「蘇展,你是閑來無事可做,偏來本王的府上纏著本王的人?」
蘇展立即站直了身體,「王爺,我也是看素心一人無趣的很,陪她說說話。」
聽了他的話,軒轅易沉著臉,「蘇展,這幾日,本王都不想看到你。」
蘇展被噎了一下,他是做了什麼惹到這位爺了?他委屈地看看軒轅易,卻見軒轅易臉色極為難看,連忙收起了戲弄的心思,急急地拱手,匆匆地離開了。
江素心看著離去的蘇展,眉心微蹙,這個人真是奇怪,不過軒轅易自己不正常,想必往來的好友也不會太正常。
「人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一道聲音略帶冷氣地響起。
江素心轉過頭,看著軒轅易,規矩地起身行了禮,「見過王爺。」
「這時候倒是記得本王了。」他冷冷淡淡地說。
「王爺這麼大的一個人,奴婢是忽視不了的。」她實話實說。
換軒轅易被噎了一下,他輕哼了一聲,「身子好了便開始不安分了?」
江素心仔細想了想,不恥下問:「王爺,不知為奴婢怎麼不安分了?」
修長的手指朝她伸過來,她下意識地就要扭頭,他眼一冷,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顎,逼得她直視他。
「怎麼不安分?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子碰到了男子就喜上眉梢,與那勾欄作態的瘦馬有什麼不同?」他語氣陰冷地說。
江素心忍著下顎的麻意,「王爺,你是否忘記奴婢的身分了?」微頓,「奴婢不過是一個官婢。」
他的神色微怔,轉瞬便恢複了平日的模樣,「就算你不是官婢,中堂大人之子的蘇展你也是高攀不起。」
她輕扯了一下唇角,「王爺,除非蘇公子眼瞎,否則自然是看不上奴婢的。」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軒轅易松開了手指,似是很滿意她的自知之明,指尖觸碰到的手感滑嫩嫩的,令他的指尖流連忘返,膚如凝脂,說的便是這樣吧?
「王爺?」
軒轅易看向她,她恭恭敬敬地問:「王爺,可有事?」
他看著她那張平凡的小臉,又想著那凝脂,竟晃神了一下,隨即瞪了她一眼,「既然身子已好,也該做好你的本分。」
江素心自然是不想接近軒轅易這個人,可貼身丫鬟就該貼身伺候,不是嗎?她心中一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還想再過幾日悠閑的日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