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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空無聲
“我現在可以使用異能了吧？”從觀察室出來，龍鱗就顯得迫不及待。“先去訓練場。”龍軒低頭看檔案，“我要對你進行一些專項訓練，保證讓你使用到吐。”
對此龍夜天攜研究部骨幹和青龍全體成員到場圍觀，個個面無表情，神色肅穆，彷彿參加葬禮。龍鱗遠遠看著有點滲，“這是……監視嗎？”“你服用的‘蛻骨’是龍家近百年的心血，這些人一輩子的追求，而你可能是目前最出色的施用者，人家只是來看你兩眼，記錄一點資料，很過分嗎？”龍軒哼了一聲。
“我想說的是……”龍鱗面色不變，聲音卻壓低了，“紅發同意了。”“紫沐……你真的放心？”“當然不放心！我巴不得她下一秒就回到我身邊！可是除了這個我能說什麼紅發才會信我？龍初意這種大殺器當然要放到最要命的地方！他假裝被俘混進來很困難麼？”龍軒迅速給他配帶上各種記錄儀，“我一直以為你還是有些俠義精神的，但是現在你要你弟弟死？”“他不是我弟弟！我和他，和你，和龍家，卵關系沒有，明白？”
“現在知道為什麼你不討人喜歡了吧？”龍軒冷冷道，“看見中間那個透明球狀物了？過去往裡輸出火焰，在你所能達到的最低溫和最高溫之間盡可能平穩地波動。”
邊疆藥業，居住區。
“我能感覺到它，”火紅的長裙在窗臺上曳開，長腿優美的曲線微顯，女孩黑發黑眸，唇染胭脂，眼光緩慢地在他身上流連，“那股力量，強勢，又溫和；冰冷，又火熱……”“這幾天你去哪裡了？”龍初意和她同坐在窗臺上，平靜地問。
“我也有我的事情，”月瓏似乎並不想回答，“我說過了。”
“月瓏，你想過以後嗎？”“我跟著你。”“我是說，沒有我的以後，你想過嗎？”“怎麼就沒有你了？”她有些不解。
“總有一些原因，”龍初意知道月瓏是很好哄的，她的思維雖然有時候會有詭異的拐彎，但這姑娘要的不多，想要什麼給一點點她就會心滿意足。“生活常常出其不意，不是麼？”
月瓏沉默，扭過頭，好半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只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我說了，我跟著你。我不怕顛簸，不怕殺戮，更不怕死，我有能力站在你身邊。你說的，就因為生活是出其不意的，所以我不想什麼如果，沒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考慮。”“你這是歪理。”龍初意笑得無奈。
“我們不能永遠講道理，有時候要講感情。”月瓏抬頭看他，“你教我的。”“因為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要有感情，”龍初意有些欣慰，“有感情的生物都是有弱點的，當你深入地體會了這個弱點以後，你才能更好地利用它。當然有弱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承認接受自己有弱點都不敢。”“我覺得我自己很好，”月瓏顯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愛我自己，你不用說了。”“好吧好吧我有點囉嗦……你別煩……”龍初意說著眸子突然一凝，“那是什麼？”
與此同時，安錦面無表情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和金毛唧唧歪歪的這個瘦小黑黃的少年，“狗語十二級？”少年滿面笑容地起身，用蹩腳的中文打招呼，“泥毫嗎？我施塞伽。”“你好。這是鼎鼎，看樣子它挺喜歡你的。”“因為我能和它碩話！”“……？”“它碩這裡好吵，它想灰家。”金毛狂點頭。
安錦看著這倆二貨有點頭疼，而且鼎鼎有點興奮過頭了，這不，和塞伽聊著聊著就毫無徵兆地吠了兩聲，沿著走廊狂奔起來，一路絕塵。“汪汪！……汪汪汪！”
“悠東西！”塞伽還有空翻譯了一下，“追！”安錦竄得比他還快，靈敏又迅捷，塞伽在她身後磕磕巴巴地道:“會灰的……嗡嗡嗡……吵吵吵……窩也不直道它在說什摸……”
“某個震動頻率，超出了人耳的聽覺範圍，但是狗能聽到。”安錦腦子非一般的快，立刻就推測出了最大的可能，“如果傻狗一直覺得很吵的話，那麼這東西可能存在好久了……是什麼？監視器？隱形殺手？”“那那那e……eneedhep！”“追上了再說！鼎鼎，給我咬死了！”“汪！”
中央控制室，門無聲地滑開。纖細的長腿邁出來，羅拉和往常一樣下意識地觀察走廊的環境，今天一切平靜，然而空氣中好似總有什麼在騷動。紅發在她身後，“累死累活能幹什麼？毀滅世界還是拯救世界？羅拉，我能創造歷史，也能成為歷史，對嗎？”“不要亂立fag。”羅拉輕聲說，沒看他。紅發滿不在乎地笑笑，語氣輕蔑，“我在的地方，我就是規則，fag是什麼？”
噗，很輕的一聲響，好像是風聲，更像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羅拉卻警惕地回頭了，然後她臉色大變。
脖子發涼，紅發順手摸了一把，滿手血……他微微充怔了一下，此時腰間的通訊器飛快震動起來，紅發又順手接起來了。“你在哪裡？！”安錦急吼吼地叫道。“記住！待在一個封閉的地方不要出來！”紅發笑了，“關心我啊？”“神經病嗎？聽話聽重點！聽著！剛才鼎鼎發現……喂！喂喂……”通訊器掉了，紅發手麻了。他看著地上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這種感覺真好啊……”
一個金屬塊被輕描淡寫地扔到他腳下，紅發低頭看了一眼，“就是這個麼？”“上面有基因毒素，你快死了。”龍初意冷冷地說。紅發沒看他，這時候他似乎覺得窗外的藍天白雲陽光特別有意思，“我出生的時候，他們就告訴我我不會衰老不會受傷不會有病痛，我生來與死亡無緣，我要永受這世間之苦。可是他們錯了，哈哈哈哈哈……錯了！”他笑得開心極了。
“月瓏去帶紫沐過來了，但願你的基因有他們說的那麼完美。”看見他這樣，龍初意也不想再出言諷刺他什麼。
“誰告訴你那是完美？！”紅發厲聲咆哮。“那是錯誤！是bug！會導致整個程式崩潰坍塌！他們懂個屁！”他上前幾步，指著自己心口直視他，“龍初意，就你一個人覺得自己是怪物麼？誰他不是啊？！可就算我是一個bug，我的存在就是罪大惡極麼？一個絕對完美遵從秩序的世界，不是美好，是地獄！”血不斷從他喉嚨裡噴出來，染紅了他整個胸口，這一刻，紅發如瘋如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