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微風吹過驅散正午灼熱,杜玥意識漸漸蘇醒過來,慢吞吞坐起身體睜開眼睛。
“嗯?”夏源肩膀上重量驟然減輕,也跟著清醒過來。
兩人從起床的迷糊中清醒過來,打就看到兩只同種的貓科動物相互依偎在一起,眯眼打盹。
除了體形存在差異外,場面異常和諧。
“噗嗤!”杜玥沒憋住,笑了聲。
聽覺敏感的獰貓動了動耳朵,悠悠轉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情況,軟不拉幾的叫了聲,幾乎是在求饒。
豹緊跟著醒來,回頭發現杜玥醒了,於是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掛著涎水的尖利獠牙,鋒利的幾乎要把獰貓的腦袋咬斷。
獰貓在它爪下,嚇得縮了縮,強烈的求生欲讓旺財劇烈掙紮,終於九死一生的逃脫猛獸爪牙,驚險還魂。
旺財連滾帶爬躲進杜玥懷中,委屈巴巴的張嘴,“嗷嗷嗷!”
“夠了,你真是慫。”杜玥嫌棄的把它扔在旁邊,也不安慰,一點沒有早上死生相見的親熱勁。
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行李,推了推旁邊夏源,借力站起來,再回過頭遙望高地他們住了半個月的山洞。
天色暗下來,能看到遠處有許多動物出窩活動,天空中有成群的飛鳥掠過,引頸高歌。這片靜謐的草原籠罩在暮色中,昏晚的殘陽給洞口簡單繪了道金邊。
此處安靜美好,又生機勃勃。他們曾經都有那麼個瞬間想過,要在此處呆到地老天荒。
可,是時候離開了。
他們畢竟不是生在草原上的種族,即使可以習慣這裡的生活,也註定沒辦法長久呆下去。那樣既會影響草原的生態,還會造成自己的靈魂迷失。
夏源把帳篷和其它東西塞到超大號的登山揹包裡,讓杜玥抱著一桶5的純淨水,自己拎起另外一桶準備出發。
“對了,你的衣服要不要帶?”夏源問。
“衣服?內衣褲嗎?”杜玥晃了晃挎在身側的攝影包,“我都洗幹淨裝進去啦!”
“不是內衣褲,我是說你來時穿的蚊帳。”夏源正兒八經的提醒。
杜玥歪著腦袋,皺緊眉頭想了會,才意識到那個‘蚊帳’是代指什麼。
“不了,那衣服華而不實,太陽一曬就透。”
她最開始還覺得夏源穿黑色,是因為腦子進水。經過小半個月的親身實踐,才發現在非洲大陸上——
只有穿深色衣服,才不會被曬黑!
她現在全省上下,只有長袖遮住的部位是原本膚色,真是讓人難過。
“褲子也不要了?”
“大佬,你放過我吧!咱們去沙漠觀光嗎?你還讓我穿牛仔褲。”經過半個月的相處,杜玥在夏源面前已經徹底拋棄了形象,絲毫沒有要裝飾自己的意思。她挽起長袖,豪邁的說,“行了,咱們出發!”
他們甚至沒有帶旅途中需要的食物,只是拿了水和行囊,當真是輕裝上路。
旺財在左邊跟著,時不時停下來舔舔毛。最後實在累了,就跳到夏源的登山包上讓他馱著。
沿之前走過的高谷地朝前走,他們又回到之前留宿過一夜的叢林,有幾只灰冠鶴落在林中,優雅的跳了支舞。
豹始終跟在他們後方不遠不近的距離,配合兩個人類的腳步,沒有絲毫急躁。
杜玥對於它的跟隨並不意外,根據夏源的說法,豹是獨居動物,每一隻成年雄性獵豹都會有自己的領地,而這只豹的領地應該就在那片叢林。
他們現在來叢林,也算是跟豹順路。但之後的旅程,恐怕就要分道揚鑣了。
杜玥如願看完灰冠鶴的舞蹈,內心湧起一些不捨。對那個山洞,對這片草原,還有給他們充當了幾天保鏢的豹先生。
“咪咪…以後可能不會有人叫你咪咪了。”杜玥停在豹前方,相距不到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