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們已經退後了幾十米,遠離牛群的警戒線之外。
邊上放哨的牛果然不再緊盯他們,搖搖尾巴也轉過去湊到河邊喝水。
夏源和杜玥齊齊鬆了一口氣,兩人對面對視,不由自主的同時笑出聲來,看著彼此的臉直不起腰,根本不像是兩個死裡逃生的人。
“原來你會笑啊,”杜玥看他揚起唇,眉眼彎彎帶著笑意的樣子,不由得迷住了,“我還以為你是面癱呢。”
“我當然會笑。”夏源恢複平常癱著臉的樣子,一本正經解釋。
“你以前都沒表情的,感覺臉部肌肉都壞死了。”
“表情太多容易長皺紋。”
“不是吧?你還擔心這事?”杜玥敬畏的看向他,沒忍住又‘噗嗤’捂住嘴,“說起來,你多大啊。”
夏源停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俯身撩了把河裡清澈的水給她沖幹淨小腿上的泥,“27,比你大兩歲。”
“哦,那確實不小了。”杜玥蹲過去,折起長袖下擺夾在大腿中間,學著夏源的樣子撩水洗腳,“你要洗澡嗎?”
“嗯。”夏源挽起褲腿,光腳跳進河裡,把淋濕的衣服塞到杜玥手裡,“幫我拿一下。”
杜玥見河水清澈見底,躍躍欲試的說,“我也想洗。”
夏源把腦袋紮進河水中涮了涮,抬頭時水珠在空中劃出弧線,有幾滴濺到杜玥身上。
他站起身,透明的水滴順著腰腹線條,劃入股溝,沒進腰帶紮住的部分。
杜玥突然有個沖動,讓他把那條腰帶解開。
夏源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很想看他的身體。
“你?河水比溪水寒氣更重,現在剛下過雨,你忘記上次了?”夏源提醒。
某人貪涼洗了個冷水澡,難受的在山洞癱了三四天。
“可是不洗澡,我身上髒兮兮的好難受。”杜玥扁扁嘴,尾音拖長,帶了點撒嬌的意思。小媳婦似的把他衣服扔進水裡沖了沖,擰幹抱在懷裡。
她不是嬌氣的姑娘,平常對父母都很少任性。可在夏源面前,服軟的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彷彿兩人本該就是這種關系。
夏源避開右臂的傷,簡單把全身沖幹淨,濕噠噠的跨上岸,抬手搭在杜玥濕漉漉的頭發上,揉了兩把。
“回去我給你燒水。”夏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起來有些冷。
杜玥從簡單的幾個字裡,聽出幾不可聞的寵溺。
她依舊蹲在原地,小聲問,“咱們沒有那麼多幹草吧?你怎麼燒?”
這場雨下來,草原上的幹草和枯樹枝都被打濕了,根本不能用來生火。
“之前還存了點,全給你燒水,我可以吃生肉。”夏源滿不在乎的說。
“我可不要吃生肉,熟肉這些天都吃膩了。”杜玥扁扁嘴,高高揚起頭朝後看,自下而上凝視夏源。
夏源垂眸,跟她四目相對。
這男人身體很結實,整體偏瘦,這個角度也沒有雙下巴,頜線流暢美好。
夏源抽出杜玥懷裡的衣服,展開擦擦頭發,“那你想吃什麼?”
“吃……”你。杜玥把耍流氓的話憋回去,堪堪改口,“我要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