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天很淨,而且是淨到除了稀疏的幾顆不知名的星星以外連月兒的影子也沒見。
可是李承乾知道今夜的東都洛陽有很多人的心不會平靜。
就如自己。
聽著身後帳中隨著一陣刀槍碰擊之後漸漸遠去的呼痛聲和慘加聲還有那隨即便只剩下的腳步聲,李承乾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
“啟稟殿下,謀逆之人已經拿,敢反叛者已經伏誅,還請殿下定奪。”
“張叔,讓人擊敲聚集營中所有將士至操練場中集合。”聞著隨著帳簾掀開,隨著身後侍衛身上襲來的濃烈血腥味,李承乾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邊上的張德吩咐道:“今日本王就要讓那些人瞧瞧除了他們會殺人外,其實本王也會出刀。”
“諾,老奴遵令。”朝身後的小太監揮揮手,張德沒有離開李承乾的身畔,可心裡卻很清楚這位秦王殿下的怒火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暴發了。
畢竟除了神,無論是誰被人給欺負,給算計成這樣子了誰又還會忍下去。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李承乾這口中殺氣森然面上很是平靜的樣,張德心底卻沒由來的卻感覺到有些竊喜。
“死了的統一收起來,而只要沒斷氣的全綁了拉到操演場中去。”沒去理會現在越來越囂張,越來沒尊沒卑的老張德,李承乾扭頭朝身後的侍衛說完之後,回過頭捂著嘴直接就跑。
“諾。”
望著說完就跑的李承乾,侍衛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點血腥味嗎?
秦王殿下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又不是沒有親手摺騰死過人。
轉身掀開帳簾走進帳中,侍衛不知道在千多年的世界有個嘲諷李承乾這樣的行為形容詞叫嬌情。
“殿下,你……”望著蹲在黑暗角落裡乾嘔的李承乾,張德愣了下,連忙走過去一邊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問道:“你暈血?”
暈血?
聽到張德的話,李承乾隨手舉起衣袖抹了抹嘴角,沒好氣地回答道:“暈個屁啊,本王是感覺到噁心。”
噁心?
瞧著蒼白著一張臉李承乾,張德咬緊牙關忍著笑不想去拆穿他的強撐。
“行了,張叔你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無語地瞥了面部表情有些奇怪的張德,李承乾其實感覺也是很鬱悶。
想自己前世還沒從醫院辭職創業在手臺上什麼樣的慘狀沒有見過,什麼七七八八的器官沒有切過。
尤其是魂穿來到大唐之後,算算自己也親自動手砍過兩人,可是……
李承乾實在是想不通今夜自己為什麼光聞到點血腥味就有這麼大的反應。
“殿下說笑了,老奴那敢,老奴……,哈哈……”垂著頭,張德說著說著也是控制不住地笑了。
“尼大爺滴。”
瞧著口中說著不敢,可身體已經把自己給出賣了的張德,李承乾無奈地伸手拍了拍額頭在心裡吐糟了句,真的很想告訴他:你這樣會沒朋友會被人嫌棄會被人揍的。
只是這說了他能懂能明白嗎?
白了已經笑得直不起腰的張德,鬱悶的李承乾雙手朝後一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殿下,你等等老奴,老奴不笑了,真的不笑了,哈哈……”望著負著雙手,邁著跟紈絝子弟一樣步子朝操練場方向走去的李承乾,張德努力地挺起腰,一邊笑一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