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安以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冷漠的話。
如同一把刀,刀刀地扎入了顧欣容的胸口,扎出了她的淚,扎出了她的痛。
蕭穆安連恨都不恨她,只是毫無生機,毫無反應。
他就像是在這一刻已經死了一樣。
顧欣容咬著牙,咬到自己都彷彿感覺到頭懵懵的,彷彿這樣的痛能讓她的心舒緩幾分。
“欣容,我們這樣……已經很好了。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也就……不要再強求了。”
顧欣容緊緊閉上了雙眼,心底瞬間冷去。
“知道了。”
……
顧七月挑了挑眉,晚上了,宇文銘修又來了!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可怕。
顧七月對著絕殺問道:“你們家主子這麼難纏的麼?”
絕殺重重地點點頭。
而且還超級不要臉。
顧七月嘆了口氣:“那這樣的你們家主子就不會有人管一管麼?”
絕殺搖了搖頭。“那倒是真的……旁人管不了。呵呵,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來了,還不是一樣沒辦法!主子這個脾氣,真的……誰也沒轍的!”
顧七月真的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最終也只能道:“算了,我是真的服了他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絕殺對著宇文銘修比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而後轉身離開。
其實他覺得自己做這樣的動作有點兒多餘,因為主子比他想象的要不要臉。這樣的行為,還是可以令夫人服軟的。
烈女怕纏郎啊!
顧七月瞪著宇文銘修。“你如今已經達成了你的心願,住進了我的房間了。如今你可滿意了?既然已經滿意了,那就不要再瞎折騰了。”
宇文銘修站在顧七月的背後。“那我晚上睡哪兒?”
“塌!”顧七月伸手指了指對著她的床的一張屏風後的臥榻。“那個臥榻是給你準備的。”
宇文銘修輕哦了一聲,而後輕笑了下。“好。只要能與夫人在一起,便是睡塌也甘願的。”
顧七月翻了個白眼。“我要算賬了,最近的生意起來了。我還又開了分店,會稍稍有些忙。你就自求多福。”
“嗯。”宇文銘修也有公務要處理。
張國舅死了,不少的財產都是要充公的。可這賬上被抹平了大量的銀子,有一些不知去向,令他有些為難。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要找到那些錢的。
只有這樣,才能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人。
張國舅不僅僅是殺人如麻,他背後從事的是一條利益鏈。
將貌美的女子和男子會透過人販子等方式,拐到自己的府上,部分被他凌虐致死,而大部分則是分銷出去獲利。那些被拐或者各種方式送出去的,有些被控制後從事皮肉生意,有些則是被賣給有特殊嗜好的有權有勢的人……
宇文銘修的手指微動。
他的手上很是血腥。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遠遠有比他做的更狠的事。而他這樣的人,就是斬向黑暗的一把利劍。
眾人皆以為表面上的審判便是結果。說出去簡簡單單的可能只是屠殺。
可宇文銘修真正經手的,面對著那一雙雙被害者的眼睛,他所看到的是人性之惡。
佛以善之惡,而他卻不是佛,就算是佛,他也是身處地獄的地藏王。
他以怒目金剛為化身,以惡止惡!
看到的場面,越是血腥,越是噁心,越是挑戰人性,宇文銘修便心底更冷,也更能輕鬆地舉起自己手中的殺戮之劍,依照律法斬滅這些人間之魔。
宇文銘修繼續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