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貴女們自然也不可能會對她有什麼客氣之處，所到的地方絲毫沒什麼顧忌，說動手就動手。
不過一會兒，便將她庫房裡的物品都搶得一乾二淨。
“二小姐，我看你房間裡的那個金釵也挺好看，我這就拿走了！”
節度使的嫡女笑吟吟地看著她，心底頗為暢快。
平日裡苦的累的，失誤的從來都是她們，可如今能看到這個二小姐出這麼大事，又苦成這個樣子，那種心情真的令她們難以言喻，卻覺得本來就該如此。
張蕪桐沒說什麼。
倒是侍女有些急了。“二小姐！這可是您的親孃給您留下的……遺物啊！”
那金釵貴倒不是說很貴重，卻對於張蕪桐來說極有意義。
張蕪桐歪著頭，冷笑了起來。“遺物？富貴如過眼雲煙。牆倒眾人推，這本就是常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些人如今做這樣的事，我也沒什麼好說，更沒什麼好攔的。其實……我們所有人都一樣……”
張蕪桐的聲音依舊淡漠。
以前的她有點兒蠢。稍稍弄不明白，顧七月偶爾上的一些課，針對她們這些貴女的，她也不怎麼聽。
只是……
那顧七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實力……還是說她太聰明瞭。
她所說的一切，都在慢慢實現中。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顧七月說過了，風水輪流轉，富貴更是如此。君不知你這一日高堂滿坐，他日一夕之間便會因為一件事而滿門破滅。如今囂張的，有一天總會慘的。
“二小姐……您真的不在乎麼？”
“我……當然在乎。可我在乎，那又能如何？這整個張家還有誰能搭救我？指望玲瓏郡主來搭救我？還是指望顧欣容那個冷血的只懂利益的人來救我……”
“那玲瓏郡主跟您是一起的啊！她平日裡得了咱們那麼多的好處，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卻不來搭救，這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吧？”侍女皺起了眉頭。
張二小姐與玲瓏郡主走的很近，這一點兒人人皆知。
如今二小姐家裡頭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楚玲瓏就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麼？
“她？呵呵，你當我沒有去找過她麼？她連見都不願意見我，生怕被我們張家的事給牽連了。”
張國舅出的問題太大了，這謠言的力量滿天飛。誰幫著張國舅說話，便會同樣失去民心，甚至於被百姓們追著打。楚玲瓏根本就不可能，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把她自己給牽扯進來。
那個高傲無比的楚大小姐，如今也不過還想要自己高高在上，享受被其他人擁戴著的好處，又如何會在這個時候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張蕪桐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閉上了眼睛。
她以前從來就沒有這麼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
“怪只怪我……跟錯了人，站錯了隊。”
玲瓏郡主冷漠自私，顧欣容陰沉不定。
楚玲瓏高高在上，又深得皇后娘娘看重，她這樣的人，被寵溺慣了，什麼時候會想到自己？
可笑！
“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是有遠比利益更為深厚且重要的東西……”
張蕪桐搖了搖頭，而她竟然現在才想明白所有。的確夠愚蠢！所以說，落得現在這麼一個結果，只能全然都是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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