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自取其辱!顧家的臉都要被我大姐給丟盡了!”顧欣容坐於轎子中,捏皺了手裡的帕子。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顧七月如何能有那般厲害的學問,她已經是不想再問下去了。
再問也於事無補,反而現在正是顧七月樹立起來的形象要倒塌的時候,她自然得猛地追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大姐怎麼能做這種事!她剛剛拷問了周郡主的學問,如今是又要得罪誰?她再這麼下去,我以後還能有什麼臉面在這學院裡學習?不得被大家給笑死啊!”
顧欣容一邊小心地那著帕子遮著臉,一邊在一旁關注著自己父親的反應。
也不知道父親心底到底做何而想,她也說不出來什麼,很想整明白,可最後的結果,還是比較壓抑的。
因為,她發現了父親與平日的不同了……
顧言卿這般作派,眉頭緊鎖,實在令她覺得有些陌生。
父親本該要生氣的,甚至於應該惱恨的,至少他應該知道這會兒自己的這個女兒在做何等令顧家蒙羞的事,可他此時卻異常地沉默,幾乎是什麼話都沒說。
平靜地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顧欣容連忙拉了拉母親的袖子。
“說的是!大姐兒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她是不是不知道咱們顧家如今是什麼樣子,還要給大爺這邊惹出如此大的麻煩來,簡直可恨!我看,不如干脆讓我出去,去叫了她回去!”
晉雪蓮從對顧七月竟然會讀詩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察覺到女兒的小動作,連忙開口道。
若是她平日這麼說,顧言卿便就算是不同意,也不會說如此反應。
不說會支援她的動作,好歹也絕對會給她回上兩句話。
夫妻之間那麼多年,不算是感情多好,也是有一些小小的默契的。可如今瞧著,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了。
顧言卿詭異的沉默,令晉雪蓮整個人在這一刻有些難受。她覺得自己忽而有些琢磨不了自己夫君的想法了。
果然……
打破了沉默的言語的,只有顧言卿的一句很是清晰的話。
“雪蓮,我問你。為何大姐兒讀書讀得這麼好,卻從來都沒有在我這個父親的面前展示過?”
……
顧七月的挑釁,引起了軒然大波。
李夫子等人終是覺得心底怕了幾分。
挑戰整個書院這種事兒,別說以前沒有人做過,以後會不會有人繼續去做,這還很難說的準!
而如今瞧著,倒是唯有顧七月獨一份兒了!
“夫子,怎麼辦?咱們現在還不打算去阻止?”
任寒清下了比試,便去找了李夫子。
她輸了就輸了,只是敗給了顧七月,她雖然是敗,好歹也證明了自己才女的實力。
還不算太丟人。
可如今這事態,眼看就要朝著不可預估的狀況下發展,她如今可是不能坐以待斃了。
“夫子,顧七月比得過我,這是揚名。可若是跟那些學子們相比,沒有絕對的實力,只會被人恥笑!而且,以女子之身去挑釁他們,她把我們的女德都給敗壞了,到時候,女子學院只會成為丟人的笑柄。”
任寒清這話才一說完,一旁的李夫子忽然扭頭看她:“任寒清,這話是你真實的想法?”
“這……”
“任寒清,這天下對我等女子有諸多不公,本就是實情。我們所要面對的事情也是一樣比一樣汙濁。我們就算是再有能力,也無法證明自己,而只會被泥濘給折磨到最後什麼都不剩下。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反抗這些的意識?難道你就不想自己有一天能翻身,證明自己並非真的弱?女子為什麼不能做學問?又為什麼不能挑釁這些人?只因為他們是男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