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清晰的聲音到了最後一齊停住。
顧七月背誦完畢,而後敲了下木槌。
周圍所有的人瞬間呆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這一刻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和詭異!
顧七月竟然……真的背完了!
而且還背誦的這麼清晰、自然,中間一丁點兒的卡殼都沒有碰到,流利的就如同她自己在讀著書一般。可是若真的只是讀書,沒有多讀過幾次,沒有對眼前的書很熟悉的話,也是完全都不可能會有現在這麼的熟練。
就算是讀書也自然還是有著生字生詞的,若非是平日裡有過練習,是不可能會有如同現在這般熟練的。
所以說,顧七月並不是傳聞中的不學無術,也並非是對於那些書籍一竅不通,反而對於她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事實上已經是讀過了很多遍的書。
這樣的顧七月令人不由得心底多出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愕然。
“顧欣容竟然亂說話!”周古月最先反應過來,她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本來還以為顧七月不過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現在聽到了她這麼輕鬆地背書,難道這會兒還不能說明情況?
不過就是傳言不可信!
顧七月並不真的就是以前傳說中的那麼不堪,甚至於……她很有可能還是一個極有才華的女子。
任寒清的心底微微一沉,莫名有些後悔自己這之前的舉動。她做了這樣的事,把她自己也推到了前方,本以為很容易就能戰勝對手,可現在分明已經能確定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個樣子!
若是……
她敗給了顧七月呢?
只是這麼一想,任寒清就不由得咬緊了下嘴唇。
不!
不可能!
就算是顧七月真的是讀過書的,想要贏過自己,那也沒有那麼容易!
她可是為了成就這個才女的名字曾經付出了多少!那些每日早起付出的努力是其他的人想都想不到的,她不會認為一個隨隨便便就站出來的女子說她能勝利,那麼就一定能勝的。
這對於她而言……
著實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任寒清的心底平復了幾分,已經可以平靜地面對著眼前的這些了。
不過,此時的她也已經把顧欣容給記著了!若不是她給的一系列的錯話,自己又怎麼可能會上當?
如今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顧欣容顯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任寒清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底此時只覺得若是顧欣容在的話,她一定不會讓顧欣容好過。
眼前最該處理的,反而是這種不上不下的處境。
已經到了這種情況了,她也是必須要撐住,跟眼前的這個顧七月好好地比上一比。她一定得勝。
……
李夫子有些意外。
她意外於眼前的顧七月竟然能背誦得完。
雖然《木蘭辭》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詩文,也並沒有多難背,可她卻很清楚,別人也許能背誦得完,可是顧七月卻是不一定能背誦得了的。
她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她本來就沒有那個實力。
畢竟,所有的人都說她是個不學無術,詩詞歌賦一竅不通的廢物,既然是個廢物,那又怎麼可能會背誦這樣的詩文?
可是顧七月卻還是背完了,而且還是以這麼輕鬆流利的姿態,李夫子不可謂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