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就……這麼把蕭家大公子給留在那兒了？那個顧欣容可是巴不得能跟蕭家大公子之間產生點兒什麼的！”
顧七月笑眯眯地看著林嬤嬤。“無妨。男盜女娼，隨便他們怎麼也是無礙。我顧七月才不會在這種眼瞎的男人身上浪費什麼時間！若不是婚嫁不由我自己作主，這一次我早早地便會將這些個婚事給處理掉了。”
林嬤嬤嘆息道。“其實……蕭公子這人還是可以的。這天下間的男子從來都是一個樣子的，又能有幾個人真心？你看看咱們顧大爺不就如此，當年如何對杜夫人痴情，可夫人過世之後，一眨眼便又娶了別人。就算是當年的溫情還在，又能持續幾時？”
顧七月聽了點頭。
“嬤嬤是個聰明人。所以，咱們女子若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男人，那才是個傻子。人得慢慢地挑，畢竟以後要生兒育女，要撐起整個家族的。”
“大小姐長大了。”林嬤嬤的眼睛裡含著些許的柔和。“懂得是非了。若是如此，你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只要是大小姐想做的，嬤嬤便一概支援。就算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值得。”
顧七月搖搖頭，上前兩步拉住了林嬤嬤的手。
“為了別人丟了自己的性命，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值。嬤嬤把我養大，照顧我如同生身母親。你若真的為我好，就要一心先為著自己。嬤嬤這幾天的腿有些疼吧？還有腰部的位置，應該也有些勞損，年紀大了，別硬扛著。”
顧七月既然是學醫的，又出身自神醫門，如何瞧不出身邊嬤嬤的病？
林嬤嬤行走之間微微停頓，偶爾抬起胳膊時並不會太高。在早上扶著她的時候，腰部稍微一動她便滿頭大汗。這便是拖著病體來照顧著自己的。
“姑娘你……”
“嬤嬤，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辱沒了我孃的名聲。若是你覺得我可以信任，等晚上我幫你扎幾針。”
林嬤嬤愣住了，手腳忽而不知道往哪兒放，神色也有些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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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姑娘畢竟是主子，我再怎麼樣也只是個下人。怎敢勞煩姑娘給我看病？若是姑娘掛心，我自會到外面去看診。”
顧七月嘆口氣。
“看來嬤嬤是覺得我的醫術不行，實在是拿不出手了吧？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大概是不行的。嬤嬤都不願意讓我試試，我這可得傷心好些日子了。”
“這……”
“林嬤嬤，我七月的身邊不能沒有你，以後需要你的日子更多。若是你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在這吃人的地方又該怎麼辦？剛剛嬤嬤也瞧見了那顧欣容是如何對我的。嬤嬤要忍心看著我以後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
林嬤嬤聽了顧七月如此說著，便含著淚點頭。
“好。那就都聽姑娘的。我斷不會讓姑娘孤苦一人。”
顧七月這才放了心，讓林嬤嬤與她一起真去了祠堂。
顧氏祠堂之中陰冷無比。
中間大堂內放著好三個大蒲團。蒲團前方便是高大的供桌。供桌上供著二十來個顧家已過世的長輩。
顧七月由林嬤嬤攙扶、指點著，規規矩矩地上香、磕頭。
只她跪拜下，閉著眼睛許願之時，心底想的卻是別的。
“我顧七月借用了這具身體。諸位也算是我的長輩。既然我這以後都得在這裡生活，便與這裡任何的一草一木息息相關，命運共連。我知顧家對我這樣的一個孤女並不重視，我也知我這個繼母對我懷恨在心。若她們不來找我麻煩，我便只當沒有瞧見。可……若是她們一意孤行，我顧七月在這裡對著眾位祖宗也把話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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