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飯店,某包廂內。
張朔點了一桌子菜,款待蘇懷德。
蘇懷德看來確實是餓了,簡單和張朔客氣過後,就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張朔見狀,便暫時不問事,先吃完飯再說。
兩人胃口都很好,只有蘇清妍,像小雞啄米似的,拿著筷子偶爾扒拉兩口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二十分鐘後。
“讓你破費了。”
酒足飯飽的蘇懷德放下筷子,看向正在喝飯後茶的張朔。
張朔放下茶杯:“蘇叔不必客氣,一頓飯而已,對我還談不上破費。”
“也是。”蘇懷德笑了笑,又道:“我就直接叫你張朔,你不介意吧?”
張朔道:“當然不介意,蘇叔是長輩,想怎麼叫都行。”
蘇懷德點點頭:“那我們就說正事吧。”
“洗耳恭聽。”張朔道。
這時,蘇清妍抬起頭看著父親,等待下文。
蘇懷德沉默數秒,緩緩開口:“張朔,我是從湖南星城出發,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硬座,才來到魔都的……”
張朔沒有搭話。
蘇清妍的身份證就是湖南星城人,蘇懷德從星城過來很正常。
蘇懷德不緊不慢的訴說著。
“坐綠皮火車硬座很累,我近十幾年來都沒坐過了,可如今不得不坐。”
“因為我沒錢坐飛機和高鐵……”
“上半年,我的工廠經營不善破產,欠下幾個億的債務,包括工人的工資和賠償金,合作方的尾款,銀行貸款等等……”
“我砸鍋賣鐵,變賣了所有資產,並和所有能借到錢的熟人借錢,首先付清了工人的工資和賠償金,其次再給其他各方還賬,償還了大部分債務……”
“可最終,依然有五千多萬沒有還清……”
“法院看我有償還意願,只是確實無償還能力,所以沒將我列入失信人名單,但那些追債的人可不會輕易罷手……”
“我和小妍媽媽租了一個小房子住,追債的人依然緊追不捨,讓我們每天都不得安寧……”
“小妍媽媽身體本就不太好,我破產後她更是遭受打擊,得了一場大病,後來身體雖有好轉,可每天被追債的人上門騷擾,心情壓抑,只能靠吃藥勉強維持身體狀況……”
“好在,小妍前些天給我們轉了一筆錢,稍解燃眉之急……”
“可那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