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年, 你可讓我好找。”信石下了馬車, 如大家說的那般,這人還真是家徒四壁,幾百兩銀子都沒讓他動容,可真是高風亮節。他可沒有這麼大的骨氣, 老爹給錢他就收, 不收錢就是孫子, 為商道理也。
楚大嫂領著孩子,提著籃子準備到菜地裡弄些菜, 明日趕集換些錢財,小叔子不用上京趕考,家裡也不用砸鍋賣鐵, 日子可以過的寬敞點。
楚大嫂經過信石旁邊,點頭匆匆而過,信石踢了身邊小侍金寶,金寶從車裡拿一包糕點遞於安哥兒。
安哥兒有些無措,看著小侍手中糕點, 再看著弟弟妹妹隨母親走的老遠,安哥兒跌跌撞撞跑了, 叫喊著弟弟妹妹慢些。三個人有說有笑繞著母親,回頭對金寶扮鬼臉。
金寶抓著腦袋, 看著孩子歡快的圍繞著母親, “少爺, 這?”金寶揉著大腿, 害怕少爺再踢他一腳。
“嗯!”信石也是個傲嬌的傢伙,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回來的道理?信石頭對著老愧花樹下的石凳子,示意金寶把糕點放在石凳上。
楚大哥知道眼前男子應該是小弟在書院結識有錢人家的少爺,男子稚氣未脫。“祖宗爹孃早就被你氣死了,起來匯友吧!”說完,楚大哥扛著鋤頭下地除草,他準備明日到鎮上找院長問一下,十日之內啟程前往京城,應該還來的急。
信石想要上前打招呼,楚大哥路過信石身邊,點頭微笑,直接走了。
信石回頭看著遠走的一家五口,果然,楚家人都是異人。“你託我買的宅子買好了。”信石將房契交於楚道年手中,他疑惑的看著楚道年,這傢伙不上京趕考,跪著幹嘛!
“多謝信石兄!”楚塵將房契揣於懷中,起身走到書房,取一個燈籠,“贈予你。”楚塵將燈籠遞於信石。
信石毫不客氣收下了,這傢伙畫意更甚從前、行文字型更加灑脫。“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現在還能趕上最後一趟船。”
楚塵搖頭拒絕,“天色不早,你該回去了。”
信石憋屈死了,大家見了他,都叫一句小公子,這傢伙可好,利用完了,就趕自己走,真是無情。
楚塵送走信石,到後院砍了一根竹子,坐在院子裡,將竹身加熱後,晾乾,刨去粗糙表皮,裁取竹條。
楚大哥回家後,就當沒有看見,把楚道年當成空氣,明日找院長之後,再決定如何對待小弟。
一家人吃完飯後,楚塵掏出房契,說明房契來由,“官場如戰場,這麼明顯陷阱小弟沒有沒有發現,如果不是信石,小弟恐被他們扒了皮,只剩骨骸。”楚塵苦笑。
楚大哥低著頭坐在哪兒,不停嘆氣,小弟就是一個書呆子,無人脈,腦子又笨。有了錢,也不知道在鬧事區買一間商鋪,“明日我們去看看商鋪那裡人多不多。”
楚塵帶著兩個侄兒回到房間,小淼淼被父母抱著回房間睡覺。
“小姐,我在岸邊等了一天,也沒見到楚書生,他不會拿了你的錢財逃了吧!”柳兒急得亂轉,南苑書院的學子一起上京,在裡面並未見到楚道年。
“都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妝,紊縷,該你了,別發呆了。”劉老闆催促道。
紊縷來不及細想,道年應該有事耽擱了,她知道他對科舉的執著,對京城的嚮往。紊縷收拾好自己的心緒,吟唱著玉樹後庭花,臺下一擲千金,紊縷唱完後,毫不遲疑離開臺子。
“紊縷,徐公子想要抬你回去做良妾,他家財萬貫,叔父在京城為官,你跟了他,丫鬟環繞,綾羅綢緞,咱們趁著年輕,生個一兒半女,一輩子守著孩子,也算有了依靠。”劉老闆勸導,這可是難得的好事,這裡走出去的女兒,哪個不是以色侍人。
紊縷搖頭,她已經覓得良人,“我們這種女子,跟了有錢有勢的人,真正能安穩度日的又有幾人?還不如披上紅色嫁衣,做正室。”她知道被抬進後院的女子,沒有幾人能得到好下場!有錢有權人的玩法,不是她們這群人能參透的。
“你就守著那個窮書生,文采再好,也不是你的。自古為官的人又有哪個娶咱們這樣的人為妻,楚道年真心想娶你,就不會偷偷摸摸與你相會,放榜之日,就是你哭的時候,到時候再去求徐公子,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劉老闆氣急了,這樣苦情女子她見多了,情啊,愛啊,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誰會守著她們這樣的女子過一生。
紊縷不相信那個呆子是這樣的人,閱人千遍,唯獨這個男子最真最傻。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進徐公子家的門,那人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抬一位女子回去做妾。”柳兒每日出去採買,聽多了徐公子的事,這人不光是花心,還不把女子當人,他的女人幾乎每人身上有帶著傷痕,太變態了。